“如果有人能改變他，那麼一切針鋒相對和死而複生的掙紮都像用過就丢的廢紙，惹人發笑。”

“可布魯斯不是你記憶裡的人，這裡也不是你曾經的世界。”約翰擡手止住布魯斯上前的步伐，看向紅頭罩，“而你記憶裡的人曾經也這樣。”

“死亡的陰影不隻改變了你一個人，”約翰喊出那個被大家避開不談的名字，“傑森。”

“有時你們會像仇敵一樣互相撕咬直到彼此鮮血淋漓，但你們的心永遠會為彼此跳動，這就是親人。”

“而正義——”約翰看向這個從地獄裡爬出來不久的孩子，“正義不會隻維系在一個人身上，而你的父親維持自己的理智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約翰朝着他伸出手，“你比我更清楚那段蝙蝠俠的迷失歲月，他曾想為你殺人。如果有可能，他甚至願意代你去死。”

約翰看着依舊拒絕的傑森收回手，示意蝙蝠和提姆先離開。

直到看到兩人消失在門後，約翰才開口。

“羅賓之死真實發生過，”約翰知道他能聽明白，那張造假的照片不會是他的臨時起意。

“你不能通過戳一個人勉強愈合的傷口來證明他對此毫無感觸。”

“你們每個對他都很重要。”

“以及，提姆不該是你設計的犧牲者，盡管他的愧疚會縱容。”

傑森擡頭深深看了約翰一眼，“你并不否定我的報複。”

“你有權利表達自己的小情緒。隻是别越過界，讓一切沖向更糟的境地。”約翰變出一根熱狗遞給對方，上面的辣醬幾乎塗滿。

傑森頓了一會，最終接過這份熱狗，過量的辣醬熏的他眼睛發酸，不然他怎麼會見到那個三個月就遺忘他的男人就淚流滿面。

“I love you so.”曾經低沉無波的嗓音帶出幾分不可置信的歡喜，又無措地拍着他的背試圖安撫。

傑森從未有一刻如此清楚意識到：

他已經爬回人間。

傑森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

他的驚愕，他的傷口，他眼角的細紋……還有藏在最深處的一抹柔軟情緒。

“布魯斯，我回來了。”

……

而另一頭，約翰隻是了然地看着傑森消失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