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殺給虞泠倒酒,她還帶了皮手套,不是全包的那種,手背上缺了一塊,可以看見她動作時根根凸起的肌腱。
錦殺的手指比一般女生長很多,既不像大多數女生那麼纖細,也不像男生那樣青筋暴起。骨節分明,修剪整齊,是雙優雅,修長,有力的手。
現在它們裹上了漆黑油亮的皮手套,平白無故多了幾分冷硬。
虞泠的眼神不自覺黏在上面,如果說李一的手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的手,那錦殺就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女人的手。
她悄悄地在心裡對比,糾結了兩秒,還是覺得李一的手更好看,她猜測,也是李一的手更有力些。
虞泠的臉頰泛紅,她拿起錦殺給她調的酒:“你怎麼還戴手套?”
過來的路上她看其他服務員都沒有戴,隻有錦殺戴了。
虞泠點了她,錦殺心安理得地坐下和虞泠聊天:“總經理讓我戴的,說是客人喜歡。”
她張開自己的手掌,又握緊,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顯出幾分誘人的張力。
虞泠的心髒砰砰跳,她是個手控。
虞泠移開眼,想着哪天她也給李一買雙皮手套,一定很性感。
錦殺又歎了口氣:“林魚你能不能多包我一段時間。”
有些客人她真是不想說。
她本來隻是一個端盤子的,但來這的第一天就被一個客人看上,硬要她陪酒,錦殺忍氣吞聲陪了。那個人居然敢對她動手動腳,她直接一巴掌甩過去,結果那個人反而更興奮了。
“我就知道你是……”
“再用力一點……”
“你的手真好看,好想你捅進來。”
他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直接舔了上去,吓得錦殺落荒而逃。
她這輩子就沒這麼狼狽過。
她是什麼,她怎麼不知道!
之後那個客人時不時就來騷擾她,雖然他收斂了很多,但他那些要求錦殺還是覺得很變态。
“能不能再摸摸我的頭?”
“你可以打我哦。”
“你喜歡什麼顔色,我明天穿。”
錦殺:……
對方握着她的手,仰起頭看她,白淨的臉上浮出紅暈:“我喜歡你。”
錦殺低下頭,卡住他的下巴,仔細看他的臉,真要說的話,其實他是她喜歡的長相,幹幹淨淨的,很有少年感的小男生。
“你幾歲?”
“我成年了,20了。”
她摸摸他的頭,把他從地上扶起來:“你還小,不要老到這種地方來。”
她溫柔的态度讓對方的臉更加紅豔:“但我想見你。”
但我不想見你!
錦殺忍了又忍,他還小,他還小,她要包容,好不容易應付了幾天錦殺精疲力盡。
這個世界太可怕了,她連忙搖人讓她喘口氣。
虞·被搖來的·泠的嘴巴張成“O”型。
“哇——”
錦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闆:“這幾天我感覺我打人的技術都提高了,什麼是疼而不痛,什麼是痛而不疼,什麼是皮痛肉不痛。”
她轉過頭,目光幽幽:“你想試試嗎?”
虞泠擺手:“謝謝,不用了。”
她沒有這種愛好。
在虞泠這躲了一下午,錦殺戀戀不舍地送她離開:“常回來看看!”
虞泠比了個OK,她會常常過來救她于水火之中的。
虞泠出了包廂,有服務員來送她,對方高大英俊也帶着兔耳朵,他很會說話,逗得虞泠咯咯直笑。他伸出手護住虞泠,和她挨得很近。
來到大門口,虞泠看着對方晃來晃去的兔耳朵還是很好奇:“我可以摸摸嗎?”
對方微笑:“當然可以。”
虞泠以為他會彎下腰,結果沒想到他直接單膝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往他的頭上放。
他擡起頭,眼神濕潤仰慕,像是深深愛着她,但虞泠完全沒注意,她隻想着這耳朵真柔軟,她也要給李一買一個。
他帶起來一定很可愛。
摸夠了,虞泠撒開手,和他拜拜,對方對她的态度有些失望,但還是勉強笑了出來,說再見。
沒事,隻要她再來,他還是有機會的。
李一站在對面,看着兩人親昵的舉動,臉上的笑容僵硬。
為什麼,連這麼髒的男人都能碰她?
那個賤男人肮髒的眼神她沒看見嗎?為什麼能放任他觸碰她?
他的目光上移,看着閃閃發光的「天上人間」的牌子,大腦一陣眩暈。
她為什麼會到這種地方來?
她以前也會來嗎?
她也會去裡面找人陪她嗎?
虞泠四處張望,終于找到李一,小跑着向他走來。
“李一!”
她抱住他的腰,仰頭看他:“我好想你。”
她這周和李一玩得比較厲害,現在一靠近他,眼裡就不自覺含了一汪春水。
李一微笑着将她推開,沒應這句話:“我送你回家。”
虞泠眼尖地發現他右手上纏繞的白布,小小地驚呼一聲:“你的手怎麼了?”
李一從虞泠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搖頭:“沒事,不小心被玻璃劃傷了。”
虞泠有些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