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笑了笑，他轉過身，給虞泠拉開門。大體還算高興地上了車，虞泠沒有察覺出來任何不對。

她系好安全帶，透過後視鏡看李一白皙的側臉。

隻是一天沒見他，她就好想他。

李一沒有和虞泠撕破臉。

虞泠出事，治安局首先會排查她的人際關系。

如果這時候他和虞泠鬧矛盾，嫌疑會很大。

他要先慢慢地疏遠她，再找一個合适的時間殺了她。

他昨晚睡得很平穩，雖然床邊沒人有些空虛，但也不是無法忍受。

也許虞泠并沒有那麼重要。

開着開着，虞泠發現了什麼不對，他們回家是這條路嗎？

虞泠：“李一你去哪？”

李一眼神平靜：“送你回家。”

站在小别墅門口，虞泠有些懵。

她說的是這個家嗎？

家太多的虞泠有些煩惱，她去拉李一的手，感到一絲奇怪。

為什麼會把她送到這來？

虞泠來不及深想，她靠近李一踮起腳尖：“不是這裡。”

她昨天是沒跟他說她住在哪吧？傅江冉跟他說的？

心裡有點煩，她去拉李一的領子給了他一個吻安撫他。李一僵硬地承受着這個吻，忍住讓自己不要推開她。

虞泠又上了車，李一在外面磨蹭了會，認命地把虞泠帶回自己家。

他要忍耐，不能和虞泠撕破臉。

李一洗完澡出門，虞泠已經躺在床上了。李一沒上床，他去了書房打發時間。

今晚他要直接睡在書房裡，他不想和虞泠躺在一張床上。

提前做好部分工作，李一關上電腦。

“數字仁心”朝珏已經研究了兩年，作為一個普通的人工智能它已經合格。最近有了李一的加入，研究推進順利，數心成功展現出通用人工智能的傾向。

但還遠遠不夠，接下來的如何讓它變得更“智慧”，更成熟，如何獲得更多學習能力才是大難題。

在朝珏的設想裡，數心要能夠順暢地與人類交流，通過一句話就能準确知曉她想要做什麼，并幫她規劃，甚至直接完成。

不是通過大數據對人類的話進行分析整合，從“題庫”中抽取答案回答，而是真正地懂得、明白人類在說什麼，并對此做出回應。

她想讓數心誕生「智慧」，并隻為她所用。

不過現在的數心，還太年輕。

李一關掉工作頁面，呆坐了一會，也不想睡，打開了一部電影。

他看到一半，虞泠就進了書房。

她首先看的是她送給李一的一盆草，好消息是它還在，壞消息是它是不是有點秃了？

虞泠戳了戳那盆草，發現它好像确實矮了一截，斷口整齊，就像是被人掐掉了一樣。

虞泠眨眼，李一掐的？

他很焦慮嗎？

虞泠從後面攬住李一：“你在幹嘛？怎麼不回卧室？”

她還想和他親昵一會。

李一低下頭：“你先去睡吧。”

虞泠把他的頭轉過來，她盯着他的眼睛，他今天好冷淡。

昨天還黏糊糊的，今天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像是想和她劃清界限的樣子。

傅江冉表一套裡一套，對他說了什麼？

虞泠把手從衣服下擺塞進，用他的體溫取暖。

“傅江冉跟你說什麼了？”

聽見傅江冉的名字，李一瞳孔一縮：“……沒有。”

虞泠抽出手，坐到他懷裡，她吻他的嘴角：“你别管他怎麼說，我會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她伸手勾住他的小指，輕輕搖晃：“你也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李一歪頭：“一直在一起？”

“對呀。”

明明知道她的想法，李一還是問出了那個蠢得可笑的問題：“你要和我結婚？”

虞泠沉默了一下：“其實不結婚我們也能永遠在一起。”

你還能每個月領200萬呢，她當初在虞家的零花錢都沒有這麼多。

看在傅江冉出手這麼闊綽的份上，她就勉強原諒他對李一亂說話，給她添了麻煩吧。

她的手下移，純黑色的虹膜上水光潋滟：“一直在一起。”

李一小聲喘了一下，他看着成功玩弄他，笑得得意洋洋的虞泠，突然又問：“你經常去天上人間嗎？”

虞泠的動作不停，她回憶了一下，才想起天上人間是什麼東西：“沒有啊，今天是我第一次去。”

他想起虞泠和那個男侍姿态親昵的模樣，眼尾泛紅：“你會和那些陪侍上床嗎？”

哪怕不是天上人間的，而是其它一些地方的陪侍。

他的話直白到過了頭，讓簡單的提問帶上侮辱的意味。

虞泠驚訝：“你怎麼會這麼想呢？那些人很髒的，我不會碰他們的。”

連柳策宜都不屑和那些人厮混，她就算真想解決需求，也是要找家世清白，能拿出體檢報告的。

不過她也沒找過，現在她有了李一和傅江冉，就更不用了。

他們會讓她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