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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喜氣鬼(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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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記棺材鋪開店一年半有餘。

來客除了太一道傳話的弟子,便是颍陽縣主的面首。

今日頭一遭,棺材坊的老闆們,瞧見有馬車停在朱記棺材鋪門前。

車中下來兩人。

一個昂藏七尺,威風凜凜。一個雲堆翠髻,顧盼生輝。

兩人相貌皆非凡人相。

引得各家老闆竊竊私語:“這女子的相貌,與二郎有幾分相似。難道兩人是親姐弟?”

下車的盡禾聽到這句,掩唇得意道:“我是二郎的阿娘,包親的。”

在後院忙碌的羅刹,聽到熟悉的聲音,趕忙跑過來開門:“阿娘!阿耶!”

一見兒子,盡禾變了臉色。

再一看朱砂未出門迎她,更是怒氣難消。

羅刹樂呵呵迎雙親進門,邊走邊解釋:“你們别看棺材鋪破。這裡地段好,一年光賃金,就得三百貫呢。我們的錢全花在賃金上了,便沒來得及裝點。”

櫃台空無一物、桌椅搖搖欲墜、擺件寒酸至極。

更遑論一向穿金戴銀睡金床的兒子,如今身着胡服,腰間僅一顆小小的金珠子。

盡禾聽着兒子心虛的解釋,幾欲哭出聲:“她人呢?”

羅刹指指後院一間緊閉的房門:“她受傷了,在房中養傷。阿娘,你随我去房中,我攢了不少好東西給你。”

好東西是一盤蒸餅與兩盤胡餅。

盡禾咬着蒸餅,拿着胡餅,說話含糊不清:“二郎放心,我與你阿耶說好了。此番來,定要讓她給你漲工錢。我的兒子,每月起碼得這個數。”

五根手指往桌上一擺,羅刹開心點頭。

母子倆在房中大談工錢。

一牆之隔的房中,羅嶷正在細看小兒子這半年來的花銷。

每日三盤幹燒肘子,每三日一件新袍。

還有每半月換一次的架子床……

整整二十五張花銷單子,羅嶷看得是火冒三丈:“他淨知道亂花錢。”

朱砂坐在床邊,滿面無辜:“阿耶,并非我不給二郎漲工錢。一來,棺材鋪生意差,我養他已費勁。二來,二郎整日吵着鬧着換這換那,為了讓他過得舒心,我可都給他換了。”

說到最後,隐隐哭腔。

朱砂擡手拭淚:“阿耶,實不相瞞,為了養二郎,我已欠了不少賬。下月的柴米尚無着落,若你手上寬裕,可否接濟我們一點?”

羅嶷遲疑地點點頭,拿出一塊金餅塞到朱砂手上:“若不夠,我再想想辦法吧。”

“呀,多謝阿耶。”

今日的午膳,由羅刹掌廚。

盡禾不忍兒子操勞,提出去酒樓,被羅嶷嚴詞拒絕:“去酒樓作甚?我的錢雖來得容易,但也經不住他亂花。”

“我出錢。”

“他去,我不去。”

“那你别去了。”

盡禾招呼羅刹與朱砂去酒樓,又被羅刹婉拒:“阿娘,你嘗嘗我的手藝。”

一來二去,盡禾隻得妥協。

八菜一湯,四葷四素。

羅刹足足在夥房忙碌了一個時辰。

飯菜上齊,盡禾心思一轉,美滋滋誇起兒子:“二郎自來了長安,樣樣皆會。”

羅嶷盯着那盤幹燒肘子,直冒火星子:“整日胡吃海喝,是頭豬都會了。”

“羅嶷,你敢罵我兒子是豬!”

“罵了又如何?”

兩人作勢便要大吵一架,朱砂伸手阻止:“阿耶阿娘,你們難得來一趟,快吃快吃。”

午後,盡禾叫走羅刹,羅嶷喊走朱砂。

盡禾在棺材鋪轉了一圈,打聽起朱砂的雙親:“她怎麼沒有擺放牌位?我還帶了一箱香燭紙錢呢。”

羅刹:“她說牌位在旁處放着,便不擺在棺材鋪了,免得看到傷心。”

盡禾四下環顧,确定無人後才小聲問道:“她沒讓你幹壞事吧?”

“比如?”

“比如讓你去做面首賺錢!”

唯恐盡禾誤會,羅刹急急擺手:“沒有,我隻是跟着她查案捉惡鬼罷了。阿娘若不信,可去問砻金。”

盡禾再問:“我聽說她有很多舊相好?”

這回,輪到羅刹郁悶點頭:“嗯,七八個吧。”

“但是阿娘,我與他們不一樣,我是朱砂拜過天地的郎君。雖說婚書未交,手續未辦吧……”

“傻鬼,活該你被騙。”

大兒子一心要做百鬼之王,鬧着要退親。

小兒子呢,一心撲在一個騙子身上。

盡禾難得出門,連番打擊之下,氣得拂袖回房。

羅刹無人可陪無事可做,隻好搬來一把椅子。坐在院中靜靜等待,不時捂嘴竊喜。

日頭斜向西,羅嶷與朱砂踏出房門。

一見朱砂低着頭,羅刹心中大喜,急急湊上去:“阿耶,她同意了?”

羅嶷拍拍他的肩膀:“嗯,同意将你的工錢從每月一貫錢改為兩貫錢。後會有期,我與你阿娘先走了。”

“阿耶?”

“别逼老子罵你,自己闖的禍自己解決。”

羅嶷與盡禾再回故地長安,待了不到一日便匆忙離去。

羅刹背身站在店門前,看着跑遠的馬車發愁。

朱砂斜倚在門邊,一伸手便能夠到他的頭。

修煉千年的鬼,得朗月清輝滋養。

這一頭半束半披的長發,傾瀉如墨。比之長安城不少娘子們嬌養的青絲,還要柔亮順滑。

“二郎乖,跟着我好好幹,保管我吃肉你喝湯。”朱砂信手摸上去,越漸上瘾,“來,叫兩聲。”

千般不願萬般屈辱,霎時湧上心頭。

羅刹捂着自己隐隐發疼的胸口,最終委屈開口:“汪汪汪。”

“真乖。”

遠走的馬車中,盡禾趴在車窗邊上。

看着小兒子的身影,漸漸變成一個芝麻大點的黑點。

紅淚落下,她心酸開口:“二郎雖愛上一個騙子,但總歸比大郎好。”

她千辛萬苦與同族定下的親事,大兒子說不要就不要。

祁南欽已死,祁娘子不知在何處,他們連退親都不知該向誰說。

羅嶷盤着大金珠子,低悶的碰撞聲中,他快速下了決斷:“大郎鐵了心要退親。我們若強逼他成親,隻會白白耽誤祁娘子一生。不如這樣,待我們尋到祁娘子。先賠禮道歉,再送她一座金山,最後幫她另尋一個如意郎君。如何?”

盡禾應好,轉念又擔憂起來:“你打算怎麼找祁娘子?自南欽死後,她便與我們斷了聯系。”

羅嶷用手指指盡禾:“找不到祁娘子,那便找祁娘子的阿娘。她們母女,應該在一塊。”

二十餘年前,消失多年的祁南欽出現在夷山,言自己已娶妻。

又過了幾年,他說自己有了一個女兒,但并未明說是親生女兒還是義女。

盡禾想着近水樓台先得月,未曾細問,便與祁南欽定下兒女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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