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的那款透明的寶石,一定能夠有這樣的效果。
瞧人發愣,敖光輕輕戳了戳某些人的眉心:“發什麼愣?現在,把水捏碎~”
敖丙感覺,他的腦子裡,應該沒進水:“父王,水怎麼捏得碎?”
敖光歎了口氣:“對啊~水怎麼捏得碎?”
敖丙一怔,心下有個念頭翻湧而上:“父王是想說,木強則折,月滿則虧?”
敖光看向敖丙:“那丙兒覺得呢?”
敖丙垂下眼去,伸手戳了戳那些碎冰。
敖光輕輕按住敖丙的手背,聲音輕柔:“那丙兒不如再感受一次?”
敖丙抿了抿唇,心間淺淺淡淡地暈着複雜。
敖光擡手按住敖丙的肩,略帶了些力道,捏了捏:“為什麼根本都扛不住了,還不願意跟父王說?父王會那麼不講道理嗎?”
敖丙微微别開眼,眼睫輕顫。
敖光收回手,輕道:“晚膳後,父王和你手談兩局,消磨消磨時間。明日,暫且不去習武和練字了,你身子不方便。明日,父王帶你去紫薇宮的演武廳,玩玩‘紅藍對抗’。放心,肯定公平競争。隻玩最初級的版本。遊戲雙方在開始前,都擁有一萬個海貝作為貨币,可購買糧草籌碼,馬匹籌碼,武器籌碼等。初始,雙方都有一萬個最基礎的步兵。兵種可以升級經驗,裝備等。但升級需要花費時間。升級的等級越高,花費的時間越長。紅藍雙方,一攻一守。以将對方兵力削減至零為目标。在沙盤的最中心有一面黑旗,是雙方争奪的焦點。搶到旗子,帶回自己的營地插上,遊戲結束。遊戲雙方,有或攻或守的二十塊牌子,牌子上會寫明是什麼用兵戰術。牌子背面會寫清,行軍速度,耗費糧草數量,可殲滅敵軍等級數量等。一方一步。遊戲結束,進行總體清算。這是以前營裡用來培育将領開發的小遊戲。雖然是沙盤,但相對來說,也是真實戰場的縮影。玩一玩,也可提升玩家的策略水平。你就當個遊戲玩就好~左右又無事~”
敖光剛剛說罷,藍毅就領着宮人,擡着桌子放到床邊。
又安靜地退出去。
敖光拿過一碗流食,遞給敖丙。
敖丙一看又是流食,眼中滲着幽怨。
敖光拿過勺子,放到碗中:“這倒不是因為别的,你目前身子沒那麼健碩,吃這樣特别配比下的流食,身體更容易吸收。你之前太瘦了~這樣,寫出的字怎麼才能有精氣神?練武怎麼才能使用重兵器?你們道家打個架,純靠法寶。這是正确的嗎?法寶一旦被更加高級的法寶毀去,豈不是再無還手之力?雲霄手中的混元金鬥,将你們這些法寶一收,豈不是相當于直接投降?”
拿過敖丙的手,将碗放到敖丙的手中:“無論什麼時候,隻有手中的武器,才值得依靠。更何況,龍族天生水性。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雲霄手中的混元金鬥,也不能把洪荒所有的水都收了去。再說,混元金鬥也隻能收法寶,收不了水~”
輕笑:“這是在等父王喂你?”
敖丙臉上暈出一抹紅,臉都恨不得埋進碗裡。
敖光前去提了把椅子來,坐到桌邊,慢慢吃。
流食能夠快速補充體能。
待得敖丙放下碗,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
心底裡暗暗琢磨着父王的話。
敖光用完膳,遣了藍毅來收拾。
又讓藍毅拿來方桌和棋具。
把椅子擺到敖丙的對面,出聲提醒:“怎麼又發呆?下棋可不能走神啊~”
敖丙看向床邊的棋盤。
放在他這一側的是黑子。
敖光緩道:“同樣,今晚的規則改一改。黑子主攻,白子主守。”
敖丙拿起一枚黑子,放在了左下角的星上。
敖光則将白子放在了右下角的金角上。
父子二人一來一回。
敖丙的黑子氣勢洶洶,恨不得整塊棋盤都被黑子占滿。
敖光的白子不疾不徐,曲線救國,步步為營。
數盤下來,敖丙都一敗塗地。
見時間也晚了,敖光就把棋盤收了,更衣上床。
拿過床頭的藥膏,将小龍捉過來,給人揉一揉青紫的膝蓋。
溫暖逐漸滲透敖丙的周身。
敖丙窩在敖光的懷裡,隻覺得舒服極了。
給人揉了膝蓋,敖光不甘地咬了一口敖丙的臉頰:“今晚暫且放過你,等你好了,慢慢來還~”
敖丙耳尖竄起一抹紅:“父王~”
敖光将人摟了摟:“說過的,一晚一次,絕對把你吃到什麼都不剩~”
敖丙偏頭靠在敖光的胸膛上,手上輕輕拽着敖光的袖子:“...父王,強硬真的不好嗎?”
敖光順着敖丙的頭發:“你們道家不也講,水善利萬物而不争嗎?不也講,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嗎?水,是最包容的,也是最洶湧的。你看,平常的時候,海上是不是就微風吹拂,波光粼粼?等着海嘯的時候,海浪滔天,是不是也很恐怖?強硬也好,柔軟也好,這隻是事情的一個方面。你要懂得靈活。永遠記得,形勢比人強。當趨勢利于你的時候,你可以大開大合地去施展你的抱負。但當形式不利于你的時候,就要懂得蟄伏起來,韬光養晦,擇日再戰。否則,家底都因此耗空,又如何東山再起?”
敖丙搓揉着敖光的衣袖:“...這就是當年父王退一步的原因?”
敖光淡道:“是。親眼見識過天元鼎能夠随意将妖族化作丹藥,父王心中不可能不懼。無論在最初的時候,那隻夔牛是否真的殺了人,這都是一個沒有必要去探讨的問題。殺了還是沒殺,其實都是那個爛樹藤的一面之詞。後來的混戰,十分慘烈。無論是人族,妖族,甚至魔族等,都有了很大的損耗。魔族有混沌海,哪怕死去,依然可以通過混沌海的溫養,重生。人族和妖族都面臨,一旦死亡,将沒有重生。隻是相比較來說,人族比妖族要脆弱得多。發覺三大族群的數量在銳減,尤其海洋的妖族中,有很多甚至滅絕,父王心裡隻覺得很冷。人族,魔族,岸上的妖族,父王都可以視而不見,但海底世界,父王卻不可不為之考慮。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蝦米吃沙土。當沙土遭遇血污弄髒,蝦米還有什麼飯可吃?當蝦米都餓死了,小魚吃什麼?小魚都消亡了,大魚又吃什麼?這樣一個鍊條是自然的。一旦斷裂,整個海洋都要受到很大的影響。更何況當時很多海妖族群是被徹底滅族。随着時間的推移,父王發覺龍族受了重創,海底妖族的數量岌岌可危,再這樣下去,海洋當中将不會再有任何生息。如此,隻能跟玉虛宮談判,把損失降到最小。否則,連族群都無法保護下來,還談什麼以後?隻是,誰都沒有料到,玉虛宮卑鄙無恥到了要斷絕海族的生息。好在留下來的這些海族都壽命長久,總能有一個機會,讓大家安安穩穩地活着。當初,當然并非無力再戰。隻是戰争曠日持久,糧草裝備等都是問題。還有就是海洋與岸上不同。岸上人死多了,容易産生瘟疫。但海中則是,死的海族太多了,海水會遭到嚴重的污染。需要大量種植‘水仙海草’和‘水葫蘆’來淨化。可這樣一來,‘水葫蘆’會剝奪陽光,‘水仙海草’體型龐大,一旦變作暗紫色,沒有及時鏟除,就會反向釋放污染。這樣下來,大家的生存空間就會産生很大的問題。龍族當然可以毫無挂礙地尋個有水的湖泊什麼的,都可以生存,但很多海族卻相當的受限。這也不得不察。當年,父王掃六合四海一之後,對每一個族群都有過詳細的調研,安排所有族群在最合适的居所居住。不僅僅解決了日常都要搶地盤的問題,也讓海洋保存有相當的底蘊。可打仗,打的是錢,打的是底蘊,打的是資源。再豐厚的底蘊也抵不住戰争這個機器的消耗。及時止損,方為上策。”
輕輕揉着敖丙的腦袋:“你們道家不是還有一個先天至寶,名喚‘太極圖’嗎?你好好想想它,是不是盛極而衰,否極泰來?但無論如何,‘太極圖’中的黑白魚始終都一樣大。白魚有着渾濁的黑眼,黑魚有着清透的白眼。‘太極圖’中蘊藏着乾坤無極的力量。你和哪吒的混元珠不也與此相同?當哪吒的力量強盛推動着你的力量正向旋轉的時候,是不是混元珠就在吸收周遭的能量?而當你的力量強盛,推着哪吒的力量反向旋轉的時候,是不是将混元珠吸收的能量反向爆出?這就是陰陽之理,易生兩級。而當黑白魚離散之後,全然化為灰色,又是不是重歸混沌?”
敖丙擡起眼來:“父王,你為什麼知道那麼多跟道家有關的事?”
敖光捏了捏敖丙的臉頰:“你要知道,龍族的曆史有多長~從盤古大神開天辟地之後,的确一氣化三清,但先天妖族魔族等都在此刻誕生。龍族就是最先誕生的一批生靈。與鳳族等,都是非常古老的妖獸。就算是到了現在,龍族其實也能夠和你的師祖稱兄道弟。隻是世殊時異,形勢不同,自有别論。”
敖丙輕轉眼珠,似有所感。
松開敖光的袖子,手上一翻,竟化出了一條透明的水龍來。
手腕翻轉,水龍盤旋。
手腕上擡,水龍高喝。
再是手腕下沉,蛟龍入海。
而後,水龍又吞吐冰屑和冰球,甚至能夠傾吐冰寒之力。
敖光煞是驚喜:“你什麼時候看過‘海嘯龍吟’了?”
敖丙揮手散去水龍,将敖光抱住:“就當初看過父王使過,現在父王講了那麼多,有點感覺才是~不過,父王說的對。我太瘦了,就算不停地修煉,力量不到位,‘海嘯龍吟’也發揮不出威力來。以後,我會好好吃飯的~長得壯實一點。”
敖光吻了吻敖丙的頭頂:“我兒武學實在天賦異禀~”
敖丙輕勾嘴角:“父王,這話也可以理解為,你罵我是個隻會習武的棒槌~”
敖光一愣。
敖丙卻趁着這個時候,趕緊偷個香,又一骨碌滑進被子裡去。
敖光哪能放過這樣喜歡撩他的小壞蛋?
當然是非親不可了。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當心意相通,‘冰心訣’也是個擺設。
翌日,被欺負了的敖丙再次享受了各種公主抱服務。
‘紅藍對抗’肯定是要玩的。
通過一番交談,敖丙也有所感。
縱然輸了‘紅藍對抗’,也對敖光心服口服。
晚上,兩人對弈。
并不在拘泥于選擇攻守,隻看輸赢。
敖丙的棋路變得豐富不少,敖光也下得很有趣味。
躺到床上的兩人,敖光把敖丙從背後給抱着,大概是挺滿足的。
敖丙小小聲的:“父王,今晚就别來了,好不好?我今天都看到好幾個宮人在偷笑了~丢死人了~”
敖光沖着敖丙後頸吐出一口熱氣:“可是...父王就真的很想吃掉小龍啊~不準嗎?”
敖丙渾身一麻,聲調都給變得綿軟了:“哎呀~父王~這樣...這樣會腎精虧虛的~”
敖光嘬了一口紅莓小龍的耳朵尖兒:“這個你放心~他們人都說龍精虎猛~所以,不需要操這個心~就算夜夜笙歌,千百年不間斷,也不會腎虧的~”
敖丙哼哼:“父王~~~”
敖光還支起身子來問:“需要補精益腎了?”
敖丙一把抓過被子,把頭一蒙:“父王,不許講騷話~說不就不~再這樣下去,我也别練武了~我也别練字了~天天連站都站不穩,還能做什麼~”
敖光輕笑,給人把被子拉開:“好好好~放過你~但會給你記着~你以後找時間還就是了~”
敖丙一驚。
這屬于欠賬?
趕緊扭過身,環着人的脖子給親親。
真央求着不能欠賬。
要不真能索性别下床了~
敖光暗笑~
果然是色厲内荏啊~
才玩過幾次,就不行了~
就這樣還一天到晚想法挺多,真是隻調皮的小龍~
不過,這樣折騰當然也很虧敖丙的身子,還是讓太醫院那邊給調整一下敖丙的食療方案。
真要給敖丙補腎益精。
否則,小渾蛋可沒法長得壯實了。
數日後,敖丙當然信守承諾,補足了缺少的罰跪時辰,也有幸感受一把戒鞭的撫摸。
又羞又痛。
要命~
日子也漸漸歸于平淡。
早上,敖光陪人習武。
但卻從十八般武器開始。
任何時候,基礎都要打紮實,往上的晉升才會順利。
隻不過,敖丙确實屬于很有天賦的那種。
隻要敖光演示一遍,敖丙就能學個八分。
多練幾遍,動作力道等都趨于标準。
這是敖光在敖甲和敖乙身上都沒看到過的。
欣慰的同時,也在想是不是靈珠的緣故。
不過,無論如何,至少目前敖丙體内的靈珠和龍族之力是平衡的,也算是幸事一樁。
下午,敖光就陪着人練字。
敖光每一天都會站在敖丙身後,握着敖丙的小手,帶着人寫一次當天的練習内容,指點敖丙用筆的要點。
而後,就找些書看,陪敖丙練字。
晚上,兩人彈琴,下棋,串珠簾。
好不快樂。
當真逍遙無極。
***
西海。
章太醫到東宮為摩昂複診。
敖閏也陪伴在側。
章太醫收回診脈的手,對敖閏和摩昂一揖:“恭喜王上,殿下,調養效果很好,病根已除,不會再有什麼問題。香腺一事,殿下隻需要繼續塗抹老臣配的藥即可。再是三個月,香腺就能沒有滞澀。一年後,香腺就能恢複。”
摩昂喜上眉梢:“多謝章太醫最近這段時日的操勞。”
遞上數顆金色珍珠,聊表謝意。
章太醫收下告退。
敖閏抱臂,目中透着若有所思。
摩昂見敖閏似乎是在考慮着什麼事情,當然是為母王分擔的小棉襖:“母王,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敖閏擡眼,将摩昂打量數下後,道:“你去東海一趟。這個時節,正是‘碧玉珠’出産的時候,帶些回來,也好消暑。”
摩昂心下一轉,也明白過來敖閏的言下之意:“母王是希望兒臣試一試,是不是心魔已除?”
敖閏并不避諱有這樣一層考慮:“當然。人道,重病好醫,心病難除。章太醫給你調理了那麼久,才基本痊愈,母王也擔心這樣的心病會卷土重來。你心裡對你大伯有一種很強的懼怕感,這除了來自真的帝心如淵,也來自你年紀小經曆少。若此番前去,你能夠克服這樣的障礙,跟他正常交流,跟丙兒正常玩鬧,扛着銷魂蝕骨的醋味,那便說明心魔已除。以後,這些事情将再也不能影響到你。”
摩昂一揖:“兒臣領命。”
敖閏按按摩昂的肩:“好好休息幾天再去~最近養病你都呆在東宮裡太久了,大概連牌都忘了怎麼打~出去玩玩再去~”
摩昂領命:“是。”
暢快玩了幾天後,摩昂正準備前往東海,敖閏卻帶了一名長相十分不俗的水母女子前來東宮。
摩昂一見,對水母女揮了揮手。
水母女識趣地退下。
摩昂有些哭笑不得:“母王這是怕兒臣埋骨東海,再也回不來了?”
敖閏戳了戳摩昂的腦袋:“沒有龍可以從族長的手裡搶到,他想要的東西。觊觎者,殺無赦。”
收回手,抱臂:“縱然你當然也不會喜歡丙兒,但任何雄龍都對美色沒法避免。有一個遮手的,總會省去許多麻煩。萬一你真有想法,也可有消遣的。你總也不想,萬一産生了尴尬的情況,真拿給大哥給送去淨身房吧?”
摩昂十分心累:“母王的心意,兒臣領了。不過,大伯那種糟糕的搔首弄姿,也是要命。那種孔雀開屏,魅力大開,兒臣也腿軟啊~真的也會恨不得跪下來,求族長垂憐了~”
敖閏從懷中取出一隻冰藍色的瓷瓶,遞給摩昂:“把這個帶上,清早就着濃茶服用一粒,就不會了。”
摩昂接過,揣進懷中:“多謝母王。”
敖閏再叮囑了一句:“這麼一段時間了,丙兒可能也産生了不小的變化,更加趨近于一條正常的龍。你們若是要打架的話,可用木系的力量鎖住靈珠。這樣,就是你們基本對等地打。此事,大哥也不會在意。你們過過招,也能有所長進。隻是面對靈珠,記得一定要拼速度。靈珠冰凍的速度很快。要是沒有搶赢的話,就麻煩了。還有,要記得比武就比武,不要在言語上或者行為上去挑釁。敖丙的性情有個很奇怪的點,在你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很可能會觸及到他爆發的那個點。一旦爆發,你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比武,點到為止,不要傷到敖丙。否則,大哥會教你做人的。方才帶來的那名女子叫玉兒,母王已經找人調教過,成熟懂事,風情萬種。你多與她攀談幾句,定能如登對的夫妻。小心點莫名其妙的飛刀。”
摩昂一揖:“兒臣受教。”
敖閏将玉兒招來,交到摩昂手上,款款離去。
摩昂也拉着玉兒的手,好生聊聊天,促成彼此間的了解和熟悉。
***
金光洞就在乾元山這樣一個清氣充沛的地方。
遠離喧嚣。
在這裡住,也仿佛隐居了一般。
雲中子是個極為有趣的性子。
天天拉着太乙和哪吒打牌。
那叫一個賭棍在世。
太乙心頭暗想,這家夥兒是不是閑的。
不過,他之前也察覺到哪吒似乎有些異樣。
若能夠通過打牌放松身心,對哪吒也有好處。
他可不是豹豹那個卷王。
隻知道卷卷卷。
數日下來,哪吒也與雲中子熟悉起來。
常常兩人都坐在房脊上閑聊。
偶爾,雲中子也會指點一下哪吒的槍法。
大概還真的是靈珠安分下來,哪吒的頭發也漸漸能夠直立。
可喜可賀。
也不知道雲中子到底給哪吒說了什麼,哪吒尋太乙告别,說是想去看看敖丙。敖丙遭遇那麼大的變故,他作為朋友,也應該前去關心一下。
太乙知道是雲中子的勸說起了作用,和敖閏一樣,也是對哪吒一陣輸出的指導。
沒辦法,那是兩個相愛的瘋子。
哪吒走後,雲中子差點笑倒在地。
太乙郁悶地走到雲中子身旁坐下:“笑笑笑~”
雲中子那嘴角真的很難壓:“不是~你這到底是當師父的,還是當娘親的?又或者是當月老的?瞧瞧,什麼衣服也别穿紅色了,自古紅藍出CP,小心被削~什麼可别那麼沒心沒肺,還把着敖丙的肩膀,兄弟長兄弟短~靈珠魔丸是宿命CP,小心‘海嘯龍吟’~還有什麼最好假裝有個女伴,單身狗,誰看誰嫌棄~尤其是人家成雙成對的~還有,要是敖丙的嘴唇磕破了,那一定是上火了~脖子上有紅痕,一定是被水母蟄了~敖丙賴床,一定是晚上仔細研讀經典了~敖丙穿高領裡衣,一定是為了耍帥~你這是要笑死我~”
太乙腦袋上聚集了無數朵烏雲:“笑死你算了~”
撇撇嘴:“你要知道,人族在他這個歲數,孩子都能入伍了。說是去看看萬水千山,看看紅塵萬丈,你看他像懂感情的樣子嗎?勾欄瓦肆去過嗎?美女婀娜見過嗎?腦子比火尖槍都直!但卻遇到兩個蚊香盤,你說這怎麼整?萬一兩個都惹到了,混合雙打,咋辦?這個娃兒也是腦殼頭缺根弦的~”
雲中子笑得兩頰發酸,拍拍操心老媽子——太乙的肩:“是是是~師弟的擔心肯定非常有道理~”
說完,接着狂笑。
太乙不想說話,已自閉,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