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英倫風情的建築裡忽然傳出凄厲瘆人的慘叫聲,直沖雲霄。
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們聽見慘叫聲後不約而同地抖了一下,接着默默加快了腳步。
雖然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他們,此地不宜久留!
而正在偵探社裡的千穗聽着連續好幾聲的哀嚎,雙眼驚恐地圓睜,她顫抖着手臂,哆哆嗦嗦地湊近太宰治的身側,緊張地小聲說:“刑警?”
被國木田強行“鎮壓”,正在處理文件的太宰治扭頭:“嗯?怎麼了?”
千穗做賊似的迅速瞄了一圈周圍,确認沒人注意她這邊後,她做了一個“六”的手勢,放在耳邊,再次用氣聲說:“刑警?”
如果她沒聽錯的話,這恐怖的驚叫聲是來自谷崎潤一郎的聲音。他都連着發出好幾聲餘音繞梁的悲鳴,應該趕緊報警救人吧!
太宰治一愣,忽然捧腹大笑,甚至過分得滾到了地上。
千穗驚慌得滿臉通紅,她急急忙忙地蹲下,豎起手指放在嘴邊:“噓——”
汗流浃背了!這個便宜爸爸到底在做什麼啊?!
她完全沒有想到太宰治會制造出這麼大的動靜,她做賊心虛地完全不敢看周圍衆人的反應。
國木田聽着太宰治毫不收斂的笑聲,用力閉了閉眼睛,有小孩在,不好随便打人,忍忍——
隻聽一聲毛骨悚然的“吧嗒”聲,半截鋼筆飛到了千穗腳邊。
千穗大驚失色:算了,要不還是自己跑吧!
好在太宰治笑夠了,他坐在地上,随性地曲起長腿,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解釋道:“小千穗,這是與謝野小姐在做治療。”
千穗懵懂地看着他。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略一思索,忽然雙眼一亮。
他模仿起救護車的警笛聲,接着換了個姿勢,屈膝跪在地上,雙手交握垂直向下,做出按壓的動作:“這樣能明白嗎?”
千穗半信半疑:誰家好人治病救人的動靜是這樣的?
叫得仿佛不是被救,而是被人用刀鋸了腿。
說起來,這個地方到底是做什麼的?不像普通經營的公司。
千穗忽然開始後悔自己随便抓了一個路人認爹,太沖動了,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如果她現在跑到外交大使館去敲門說自己是華裔,有沒有可能給她送到大洋的另一邊?
但這個念頭隻是在千穗腦海中閃了一下,很快就被她否決了。
這具身體的來曆不簡單,萬一被查出點什麼可疑之處,也許等着她的不是熟悉的家鄉風景,而是鐵窗淚了。
國木田忽然站起身,吸引了千穗和太宰治的注意。
“我去看看那小子醒了沒有。”
太宰治盯着國木田離開後,對千穗露出一個堪稱爽朗的笑容:“走,翹班。”
千穗沒聽懂,但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她下意識地後退,然而太宰治一把撈起她的小身闆,像夾公文包似的将她橫着夾在懷裡,完全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
原來一樓有一家營業中的咖啡廳。
太宰治将她放到位子上,幾個漂移閃現到吧台處:“啊~美麗的小姐啊!你今天也是和昨天一樣地耀眼呢,不如和我一起殉情吧~”
正在打量咖啡廳裝潢的千穗:?
好熟悉的詠歎聲調。
她定睛一看。
不是?點單就點單,怎麼還上起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