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經大戰,藥谷百廢待興。幸好聖主辛夷出關主持,因此藥谷井然有序得的恢複。
戰中不知何故雪魄天音無端現身,為她惹來了無數麻煩。戰事結束琴又無端消失。南星一路思索着這段時日以來的奇事,寒水玉與花照月靜悄悄跟在身後,不知不覺間已随她來到了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
溪水潺潺,溪邊生長着大片不知名的藥草,随着微風散發出淡淡藥香。小溪前方一橋橫立,再往前走便是一座精緻的竹舍。
走到近前,隻見上面寫着“花栖境”三字,南星微微駐足這才擡步踏入,随着她的動作,似有一道水簾被掀開。寒水玉兩人被隔絕在外,兩人看着眼前藏在陣法之中的竹舍,微微歎息一聲。
“南星,你将人關在外面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藏匿在靈囊中許久的京墨終于能飛出來透氣了。
南星心事重重,聞言微怔,這才發覺她做了什麼,衣袖一揮解除陣法,将兩人請入。
寒水玉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進來,一襲素雅青衣随着他的動作愈發顯得身姿優雅,隻是他精神似有不濟,看着她的眼神十分溫柔。花照月的眼睛落在花栖境,不住的點頭,顯然對這個地方十分滿意。
京墨閃動着翅膀,仰着頭道:“我要去睡覺了,你們自便吧。”
“抱歉,怠慢二位了。”南星略感輕松,引着兩人走進待客廳,伸手示意,“請坐。”
“多謝。”寒水玉微微颔首,優雅的坐在竹凳上,脊背挺得筆直,盡顯沉穩本色。
花照月則在廳中轉了一圈,這才坐下,“南星,你這居處倒是十分合我心意,我倒想在此多住上幾日。”
待客廳多是竹子制作的器物,雖不華貴,卻也十分精巧,顯然是動過心思的。南星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隻怕藥谷正值多事之秋,無法待客。”
花照月身體前傾,露出一個十分明媚的笑容,“不必擔心,我們可是帶着好消息來的。寒水玉,快将禮物拿出來!”
寒水玉輕咳一聲,不自在的轉過頭看向他處,南星目光一瞬掠過,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最後又看向花照月。花照月解惑道:“丹霞峰一戰你自我毀滅淨化魔氣可是吓壞他了,自從知道死去的隻是一個化身,他都顧不上送宣王回鎬都,連夜前來藥谷找你。可惜他在途中突然想起青崖峰上有一人擅長斫琴,這才轉道前往青崖峰拜訪……”
“花兄,倒是不必說的這般細緻。”寒水玉聲音清冷,看向南星的眼神十分溫柔,擡手一張琴便出現在竹案上,“本來打算給你一個驚喜,如今被花兄說破,南星便不要嫌棄收下吧。”
南星緩緩上前,眼前的琴古樸典雅,與她先前碎裂的琴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此琴琴身以千年梧桐木精制而成,其上雕刻着細膩暗紋,細看來是一幅山川風景圖。琴頭昂揚似鳳凰展翅,琴尾圓潤,渾然一體。南星十分滿意眼前的琴,忍不住伸手一一撫摸,感受着觸手生涼的琴弦,輕輕一撥,其聲清脆悅耳,透人心脾。
“這是拙山大師的手藝,相傳他已有百年不曾斫琴了,你求得此琴,隻怕不容易。”南星收回手,認真的看着寒水玉的眼睛。
寒水玉無法與她對視,錯過眼神,花照月搶先說道:“也沒多不容易,不過是求了幾日,拙山大師便出了個考驗,差點丢了半條命而已……”
“花照月!”寒水玉起身輕叱,花照月撓了撓頭,笑得十分無辜,“好好好,我不說了,我出去走走。”
說話間花照月已經奪門而出了,寒水玉略帶無奈的歎了口氣,“南星别聽他胡言亂語,拙山大師與師父有些交情,所出考驗也不過是例行公事,并無危險。”
“如此貴重之物我受之有愧。”
“當日丹霞峰一戰,師父已抱着必死決心,多虧南星舍己救了師父一命,請讓我稍微報答一二恩情。”寒水玉眼神誠摯的看着南星,“請你收下此琴。”
看着眼前人南星突然感到心底浮上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微微垂眸穩定心神,再次擡頭微微含笑,“好,多謝你。”
南星再次撫上琴,整架琴仿佛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十分契合,她心念一動,整架琴瞬間便收入靈囊之中。南星更覺滿意,似這般合她心意的琴确實令她愛不釋手。
寒水玉微微錯過眼神,偷偷地觀察着南星,神色關切:“南星,此次我來遲一步,想不到魔域對藥谷的危害居然如此驚駭,眼下雖然暫時退兵,但藥谷之下的東西還未現世,魔域定然不會輕易放棄。你有何打算?”
見他說回正事,南星壓下心中浮漪,沉思片刻将藥谷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魔域觊觎藥谷已久,為了這個目的隻怕已經謀劃許久,這次喚回魔君,魔域實力大增,隻怕難以善了。眼下聖主出關,按說藥谷危機足可解除,但當時聖主與魔君之魂同在一處而滿身魔氣,隻怕藥谷有人已經産生懷疑,外患仍在而内憂已起,想要破局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