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秦牧白的聲音冷得駭人。

劍拔弩張之際，“好吧好吧，兄妹情深。”謝明池松開了鉗制顧清淼的手。

他懶洋洋地舉起雙手，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不過淼淼，我們改天繼續。”

顧清淼慌忙站起身，她的雙腿還在發軟。剛邁出一步，天旋地轉，她整個人向後栽去。

意識又陷入了混沌。

小臂内側的印記黑了幾分。

“淼淼，醒醒，我們該出發了......”

“淼淼......”

溫柔的聲音将她從黑暗中拉回。

顧清淼艱難地睜開眼。

“要不你再休息會兒？”奧威爾輕聲問道，“我們可以晚些再出發。”

顧清淼擡手看了眼光腦，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多。

她搖搖頭，然後坐起身：“不用，考核比睡覺重要，奧威爾，下次早些叫我。”

三人小隊很快收拾好東西，繼續踏上搜尋污染物的道路。

顧清淼邊走邊檢查着光腦上的實時排名。

十支考核隊伍，隻有兩隊成功消滅了污染物。

一隊消滅了兩隻污染物暫列第一，另隊消滅了一隻排名第二，其餘隊伍包括他們的小隊都還挂着零蛋。

“江小願，我們還能找到污染物嗎？”顧清淼踢着腳下的小石子，語氣裡透着沮喪。

江時願停下腳步。

“我原以為樹林中會有動物，污染物可能會選擇在這裡覓食，是我預估錯誤。”

他無奈地聳聳肩，接着指向西面的方向，“今天我們可以去有水源的地方看看，運氣好的話應該能找到。”

“有道理，它總得喝水。”顧清淼抓了抓胳膊，那裡有些發癢。

她突然想起什麼，接着又問道，“對了，昨晚你守夜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江時願嘴角挂着慣常的笑容，“一切正常，問這個幹什麼？”

“沒事，就是問一下。”

顧清淼突然感覺小臂内側傳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地按住那個位置。

“怎麼了？”江時願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

“沒什麼，可能是被蟲子咬了。”

灰色的圓環變寬了幾分。

-

“高隊長，這些數據有些不對勁。”

謝明池皺着眉頭，手指在光腦屏幕上劃過，調出污染區近一年的監測報告。

衛隊隊長高聰撓了撓有些淩亂的短發，“謝中将，我半年前就發現這個問題了。”他指着屏幕上急劇下降的曲線，“污染物的數量從那時起就開始銳減，我第一時間就上報給了上級。”

“他們怎麼說？”謝明池的目光在數據圖表上逡巡。

“他們說既然沒有發生異常狀況，就讓我繼續觀察。”高聰歎了口氣，“但這情況确實很反常。”

謝明池轉頭看向身旁的秦牧白，後者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大本營中央的監控屏幕。

“看來這次考核成績會很難看啊。”謝明池半開玩笑地說，“說不定等考核結束，一大半學員連一隻污染物都碰不到。”

“也許吧。”秦牧白淡淡地回應。

屏幕上，代表顧清淼小隊的光點正緩緩向西面的河流移動。

秦牧白看過衛隊最新的監測數據，那片區域曾檢測到過污染物的活動痕迹。

如果運氣好的話，今天他們應該不會再空手而歸。

“西區啊……”謝明池不知何時站到了秦牧白身旁，“我記得那裡最近出現過一隻污染物？”

秦牧白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目光依然沒有離開屏幕。

“希望他們能順利。”謝明池打趣道，“畢竟空手而歸可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

秦牧白終于轉過頭，眼睛直視着謝明池：“你似乎很關心我妹妹？”

“作為教官，關心每個學員不是應該的嗎？”謝明池攤了攤手。

這時，監控系統突然發出“滴滴”的警報聲。

高聰一個箭步沖到控制台前：“西區監測到異常！”

秦牧白立刻轉身，“具體位置？”

“就在學員小隊前進方向約五百米處！”

-

顧清淼在課上學過關于污染物的知識，她知道污染物的原始形态千奇百怪，但眼前這隻出現在眼前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兩米多高的黑色肉團在空地上蠕動，表面布滿令人作嘔的膿包，不時滴落着粘稠的液體。

奧威爾和江時願已經一左一右纏住了污染物，兩個alpha全力爆發，将可怖的肉團限制在固定區域。

污染物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它焦躁地發出刺耳的吼叫。

“淼淼，準備開.槍！”奧威爾的提醒讓她回神。

兩人對顧清淼的射擊能力很信任，包括顧清淼本人也是，畢竟她有系統這個外挂。

“系統，現在開啟百發百中技能。”

顧清淼等待半天，沒有回應。

“系統？掉線了？你快出現啊？”

仍舊沒有回應。

奧威爾朝顧清淼的方向再次喊道：“淼淼，污染物已經受傷，移動速度受限，可以随時準備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