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讓她喝了這杯酒？

蘭殷不确定他到底什麼意思，遲疑的拿起酒杯，唇貼着杯口，然後便瞧見霍清微笑的表情。

有錢能使鬼推磨，蘭殷仰頭一口喝下了酒，“還有其他要求嗎？”

蘭殷的酒量素來不佳，一杯下肚立馬紅了臉，她腦袋暈乎乎的，霍清變成無數道重影，那張放大的笑臉讓她更暈的想吐。

她幹脆躺到床上，被子一蓋充耳不聞，也不怕一男一女獨處一室，喝酒果然誤事。

第二天蘭殷醒來時頭痛欲裂，她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掀開被子看了眼，還好，衣服完完整整，霍清也不在房間裡。

蘭殷回到學校時已經下午，通訊器裡有幾條未讀消息，一個是餘額提示，昨天一晚上的提成足有三十萬，另一條是林琳發來的，而最後一條則是霍清的消息。

霍清說：抱歉，不知道你的酒量這麼差，以後不會再讓你喝酒了。

蘭殷盯着這條消息看了半晌，眉頭皺的緊緊的。

她關掉通訊器，眼不見為淨。

接下來的數日，隻要是蘭殷去master兼職，霍清就會包下整場，一百萬的欠債，就這麼短短幾天解決。

蘭殷把錢打給便宜爸的時候，他還驚奇的撥了個電話過來。

“因因，你這麼快就湊齊了？這些錢……”

賀父欲言又止，蘭殷心中冷笑，“你放心，這些錢至少比你賭博幹淨，以後再欠錢别來找我，不然我就去向神判庭提起訴訟，和你斷絕父女關系。”

“因因！我可是你爸！你、你怎麼能這麼做？”

蘭殷不想再跟他廢話，挂點電話把人拉進了黑名單。

“需要我為你提供法律援助服務嗎？”

霍清雙手抱在胸前，身體斜靠在牆上，看樣子是将通話全過程都聽完了。

他思索半秒，“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律師，可以介紹給你。”

“不用了，謝謝。”

蘭殷冷漠的與他擦肩而過，但霍清拉住了她的手，神情也不像方才那般帶笑，“這幾天，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幫你嗎？”

蘭殷扭頭猶豫的看他，嘴唇微啟，就在霍清以為他要問出這個問題時，女孩兒卻說，“提成是經合同協議打到賬上的，如果你想反悔，我可以拒絕你的要求。”

“嗯？”

霍清抵着額頭笑出聲，“看來我在你心裡的形象還有待提升，算了，也不逼你非要問，我幫你是為了一個人。”

“誰？”

“奧斯”

霍清幫她是為了奧斯？

蘭殷不知想到什麼，臉露疑色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霍清無奈苦笑，“我對奧斯沒那意思，你父親不是收了一批藥嗎？我想用送你的這點提成，買下那批藥。”

原來是為了那批古怪的藥，蘭殷收回了視線，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藥被警察收管了，我也沒辦法，或許你可以去找奧斯，你們不是朋友嗎？”

蘭殷這語氣明顯帶着暗諷，霍清雖然确實幫了她，但兩個人都各有目的，不是刀架在他脖子上逼迫他給錢，蘭殷并不是一個有善心的人。

她手裡有奧斯為了挑釁她寄來的一箱藥，但她并不打算告訴霍清。

隻是她在琢磨一件事，奧家背後是黎明生物制藥，奧斯特意給她便宜爹設局，拿的是黎明制藥的幌子，她去查過這批藥，卻沒有任何關于它的訊息。

改造基因的藥，聽起來就是一個騙局，奧斯有這麼蠢？還是說她那便宜爹更蠢？

蘭殷琢磨不清這事兒，她睨了眼霍清，在想要不要從他口中套出點信息來。

“你想要那批藥做什麼？不就是市面上普通的藥嗎？花一百萬去買可不止這麼些。”

霍清點燃煙，口中吐出缭繞的煙霧，蘭殷不喜歡煙味，皺眉往後退。

“一瓶藥一百萬”

他伸出一根手指，豎在蘭殷眼前。

“不夠？”

“一瓶藥兩百萬”

霍清的臉模糊在煙霧中，臉的輪廓朦胧不清，唯獨那雙眼睛，敏銳鋒利，讓人印象深刻。

蘭殷展露笑容，手伸上前握住霍清的手指，上下晃了晃，算是達成交易，“一瓶藥兩百萬，這可是你自己定的價，明天雲間巷喵嗚咖啡店，我把東西帶來，不見不散。”

霍清點頭，“不見不散。”

回到宿舍後，蘭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藏起來的藥拿出來，她躲到陽台，關上門後形成隔絕的空間。

她打開其中一瓶藥，手心裡滾了幾顆紅色的膠囊，蘭殷湊近了聞，幾乎沒什麼藥味。

基因改造……

奧斯寄這箱藥的目的是什麼？她想并不隻是為了炫耀他的手段，難道他寄藥是想讓她吃？

蘭殷想起賀因因的返祖基因率高達90%，要是換做賀因因，她在看見這箱基因改造藥時會選擇服用嗎？

沒有藥物壓制的普通人，返祖基因率突破紅線後會逐漸失控，直到最後完全獸化，到那時候，賀因因将會被逮捕關禁。

蘭殷望着遠處的夜景，月亮高懸在夜空，她心裡暗暗想到：賀父最好是沒有騙她，這藥是更大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