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微微點頭,都知道對方是不容小觑的對手,随即面色一變,開始嚴肅認真起來,觀察着對方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中找出破綻一招制敵。
晏徊遠率先發難,帶着一絲試探向長劍注入靈力,挽出千百劍影,如流星墜地向龔允炎砸去。
“築基中期竟也能使出如此招式,晏師弟果然有點東西啊!”觀衆席上的往屆師兄師姐見習評點道。
“不過跟龔允炎打,還是有些不夠看吧?”旁邊的人立刻哂道。
劍影襲來,龔允炎立即作雙臂格擋勢,渾身肌肉爆裂開來,如火山岩漿一般猩紅可怖,層層火焰纏繞周身,以身作盾。那劍影砸在他身上竟不痛不癢,炸出一道道劍花。
龔允炎随即反守為攻,一拳蓄力,裹挾無數岩火,化作炎龍之形以萬鈞之勢向晏徊遠襲去。來勢洶洶,層層熱浪奔湧,似要灼毀一切。
“龔師弟不愧是這一屆中實力最強的體修,竟然已經到達了築基大圓滿,光是這層層真火都能燒得對手褪層皮,更别說他這實實在在的一拳,怕是連劍都能擊碎了。”
“這就是體修的可怕之處,你打我連灰都搓不掉,但我要是來打你一拳,那你可就受不住了。”
晏徊遠眉頭微蹙。
想不到對方竟是築基大圓滿,這下是真的有些棘手了。
顧不得再隐藏實力,晏徊遠将股股靈力注入劍中,化作一道淩厲的劍氣向龔允炎揮砍而去,寒光乍現,冰楞從劍身上凝結而出,不斷蔓延擴大。
冰火相碰的一刹那,銀劍發出铮的一聲,兩人齊齊被彈開來。
“什麼情況?晏徊遠怎麼也是築基後期?他之前都是在隐藏實力嗎?難怪那麼厲害。”
“可是他一個築基後期怎麼能抵擋得住築基大圓滿的攻勢?難道他有隐藏的實力沒暴露?”
堪堪在出界的邊緣停下腳步,晏徊遠擡頭看向龔允炎處,涔涔冷汗冒出,咬了咬牙,把湧上喉嗓的腥甜咽了下去。
龔允炎也沒比他好幾分,堅如磐石的手臂上被碎冰裹住,紮了不少冰刺進去,痛苦不堪,雙腳陷入地面一尺這才沒有再往後滑動。
他心道自己竟然小看了對方,必須要使盡全力了。
雙手合攏,屏氣凝神。一道武神虛影驟然出現在龔允炎身後,龔允炎睜眼雙目之中已無旁人,隻死死盯着對面的晏徊遠,金剛不壞之身頃刻飛出,千手拳功快如閃電,武神虛影随之而動千道拳風襲向晏徊遠。
“龔師弟要使出全力了!”有人激動道。
“晏徊遠!報不了仇就算了!我們總有一天能打得過他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範子舟扒在擂台的結界上對裡面大喊。
“魚飛啊,你快讓你們家晏徊遠認輸吧,這拳風他接不住的。”烈陽峰長老最明白這功法威力,閉了閉眼勸謝魚飛道。
謝魚飛也緊緊地盯着場上形勢,神色凜了凜,卻隻是冷笑一下,裝模裝樣道:“無事,他心裡有數。”
若晏徊遠真能就這麼死了,他開心還來不及呢。
然而下一秒,擂台的半空中忽然飄起點點雪花,飛的到處都是,寒氣瞬間蔓延過來。晏徊遠唇角溢血,靈力不斷從手心向銀劍遞過去。
就在龔允炎的拳風落到他面前之時,晏徊遠忽的擡起頭來,雪花瞬間化作無數劍棱,風卷殘雲一般包裹住龔允炎,武神虛影瞬間熄滅,劍棱密密麻麻紮在他身上。
回過神來之時,龔允炎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一柄實實在在的銀劍已經抵在他脖頸處。
他低頭慚愧道:“我認輸。”
晏徊遠将銀劍收回劍鞘,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對龔允炎作揖回禮道:“承讓。”
比試結束,擂台結界自動打開。
“晏師弟越級打赢了龔師弟?晏師弟厲害啊!”
“剛才這一戰好生精彩,我都沒看的太清!這兩個師弟比我厲害多了!”
觀看席上人生鼎沸。
範子舟跑到擂台内,一拍晏徊遠的肩膀激動道:“你居然真的幫我報了仇,兄弟,你也太厲害了!”
晏徊遠唇色發白,擺了擺手,挑開範子舟的手就要離開擂台。
“還是魚飛你眼光好啊,那就先恭喜鏡水峰了!”
“不愧是極品靈根,即使靈骨殘缺也難以掩蓋其華彩,一個你,一個晏徊遠,鏡水峰這些年還真是人才輩出啊。”
謝魚飛拱手謝過幾位長老的恭賀,眸光落在晏徊遠虛晃的身影上閃了一閃,從席間離開向擂台走去。
“做的不錯。”他站在晏徊遠兩步之外的距離道。
“師兄……”
晏徊遠擡頭看了看他,随即兩眼一黑,拽住謝魚飛的袖子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