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究竟藏着什麼秘密呢?
晏徊遠低頭再一次将紙條展開,上面赫然寫着一個名字:謝魚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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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攘的人聲穿透紙窗,鳥鳴陣陣。
謝魚飛打坐了一夜,雖然凡間靈氣稀薄,但好在他服下了回靈丹,耗費的靈力已經七七八八彌補了回來。
房間内已經沒有了晏徊遠的身影,隻在床頭的桌子上找到一張褐黃色的紙條,上面寫着:“謝師兄,我想回家看看,很快回來。”
把紙條翻轉過來還發現後面畫着一副抽象的地圖,标記了從客棧到他家的簡易路線,畫功了得,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謝魚飛目光略帶遲疑,不理解晏徊遠留路線圖給他做什麼,他家在哪跟自己有什麼關系,這東西有必要讓他知道嗎?
而且……這個地址他十年前去殺晏徊遠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他倒是相信自己,給的地址的确和那時的一樣。
從客棧的樓梯上下來,謝魚飛一眼便看見了在樓下吃着早點的謝青鸾。
修仙之人多辟過谷,但謝青鸾的情況比較特殊,因為靈骨殘缺修煉困難,又沒有晏徊遠那樣的極品靈根外挂,所以一日三餐都要正常進食。
“早啊,哥!”謝青鸾也一眼看到他,對他招招手:“這裡的小籠包可好吃了,哥也來嘗嘗吧!”
謝魚飛走過去在她對面坐下,用店小二新添的碗筷夾了一個包子。
“晏師兄呢?怎麼不見他人。”謝青鸾問道。
謝魚飛隻吃了一個包子嘗嘗味便放下筷子靜靜坐在旁邊看着她吃,聞言把晏徊遠給他的紙條拿出來給謝青鸾看,如實回答:“他回家了。”
謝青鸾翻動紙條,看着背面的地圖問他:“哥,你不去找他嗎?”
“為什麼去找他,他不是說很快回來嗎?”謝魚飛理所當然道。
謝青鸾眨眨眼,心道那地址畫的那麼詳細,不就是在變相告訴你去找他嗎?
她哥果然就是塊木頭,無論什麼樣的暗示到了他哥這裡通通都是白費心思。
“你說的對……”謝青鸾笑了一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繼續解決自己的早餐。
籠屜裡最後一個包子被謝青鸾吃完時,晏徊遠才從客棧外走進來,一眼鎖定謝魚飛的位置,便走到身旁停下,有些委屈道:“師兄,我回來了。”
桌上的籠屜空空如也,謝魚飛“嗯”了一聲,以為他是介意自己沒吃上早點,于是本着宗門修養問道:“你要不要也吃點東西?”
晏徊遠搖了搖頭,剛才的委屈一掃而光。
他從前在這家客棧打過一段時間的零工,這包子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了。
“那便回去吧。”謝魚飛說罷拿出些銀兩放到桌上。
三人從客棧走出去。
一個女人正從外面進來,和三人交錯的時候輕輕碰了一下晏徊遠的肩膀。
良久以後,女人盯着晏徊遠遠去的身影舔了下唇,自言自語道:“極品靈根嗎?有意思,一定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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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謝青鸾玩鬧了幾個月,如今晏徊遠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沒了留下的借口,剛回到鏡水峰謝魚飛就把謝青鸾送回了碧水閣。
畢竟,赤淵宗接下來要面臨的挑戰還是有些危險的,即使謝魚飛已經為此謀劃了許久。
“我們神木峰仔細盤查後,竟然真的發現經過神木峰的靈脈被人借蠱從中截斷,難怪萬象宗的弟子們近幾年間修為增長的那麼慢。”神木峰的長老義憤填膺道。
“我就說那萬象宗的玄蠱老兒怎麼自從踏入破虛之後就一直用鼻孔看人,五年前的招生大比後萬象宗還大肆宣揚比我們赤淵宗多招多少弟子,嚣張至極。”
“可萬象宗也有兩位破虛長老,硬拼的話定然損失慘重。魚飛,我們八個主峰都已經把屠龍塔修建完畢,你說的這陣法當真能起作用嗎?”烈陽峰長老問道。
倒不是他不信謝魚飛,隻是謝魚飛這小子不過結丹後期,年輕人大多心高氣傲,從未真正領教過破虛境界的可怕之處,不知天高地厚實屬正常。
可他身為赤淵宗的長老,不能縱着這些小輩用整個宗門的命運冒險。
“滅神陣曾剿滅過古神,屆時隻需各位八位長老坐鎮屠龍塔中,由掌門在陣眼驅動陣法,便可發揮發揮滅神陣七分威力,破虛修士也不足為懼。”謝魚飛解釋道。
青鴻長老驚訝問道:“滅神陣?你如何得知的這陣法?”
這種和古神相關的東西早便在古神湮滅時失傳,成了隻在傳說中存在的東西。
謝魚飛回想一番,淡然道:“鏡水峰藏書閣九層的古籍中記錄的,師尊身為符修不知道也正常。”
青鴻長老尴尬地摸了摸胡須。
陣法之道過于晦澀,不止是他,近百年來鏡水峰都很少有人翻閱藏書閣裡關于陣法的古籍。
隻有謝魚飛小時候喜歡三天兩頭往鏡水峰的藏書閣跑,到處畫些華而不實的陣法。不過那時他的靈根還尚未覺醒,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胡亂畫着玩。
直到謝魚飛成功引氣入體後,那些陣法絆倒了不少宗門子弟,他們才意識到謝魚飛或許真的有研習陣道的天賦,于是便讓他拜自己為師,入了鏡水峰。
原來鏡水峰還有這麼厲害的古籍嗎?
“就這麼定下吧。”謝臨淵一言定之,将所有疑問都掐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