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收斂了最後一絲餘晖,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緩緩地從天邊鋪展開來。遠處的山巒在暮色中漸漸模糊,與暗沉的天色融為一體。
謝魚飛喚出修羅劍在萬象宗又複查了幾遍,直到确定整個宗門再無一活口時已經黑雲籠罩,萬籁俱寂。
兩人都不急着趕回赤淵宗和碧水閣,不必要深夜趕路,遂尋了處客棧歇腳。
此時并非任何佳節時期,客棧空房多的很,掌櫃給了他們兩間相鄰的房間,謝魚飛對此毫無疑義,坦然接下鑰匙便上樓入住。
晏徊遠望着他的背影稍顯失落,捏着鑰匙長舒一口氣。
他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從前隻想着遠遠守護着師兄就好,可自從為師兄擋下玄蠱真人的臨死一擊後卻總是肖想更多。
好想再過分一點,師兄會不會縱容自己呢?
會不會露出驚訝的目光,會不會後悔沒有教好自己……
雙手不知不覺地搭在紅木門栓上,晏徊遠猛的清醒過來,疾步離開謝魚飛的門外,一頭鑽進自己的房間裡。
他手忙腳亂地服下謝魚飛為他補齊的回靈丹,正襟危坐,強行破使自己鎮定下來,投入到修煉裡。
彼時夜深人靜,驿道上都沒了行人來往,店小二恪盡職守般将客棧的桌子都擦了一遍,擦到拐角處才發現這裡還坐着一位長相柔媚的女人。
“這位客人,本店要打烊了,您若有住店需求,小的可以為您辦理。”店小二熟練地揚起笑臉對客人道。
女人勾了勾嘴角,輕移杯碗,露出後面被擋住的鑰匙來,用一種撩人的語氣輕飄飄道:“多謝提醒,待喝完這杯我就上去,勞煩您了。”
店小二一見這客人訂過了房間于是也不多管,暫時略過這處去打掃下一個地方。
又過了一會,桌上的沙漏終于滴盡,女人緩緩舉杯将杯中液體喝盡才握住沙漏站起來向樓上走去。
廊道外已沒人走動,女人從客房外一間間略過,最終在窗戶上破了一個小洞的房間外停下,關節靈巧地在門縫中搗鼓幾下打開了門。
房間内散發着一種無名的香氣,床上的男人早已陷入深度昏迷,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迫不及待地走近男人,一屁股坐在床邊掐住男人的臉左右掰看,輕舔紅唇。
自發現這人的極品靈根起,顔錦柔便盯上了他,對合歡宗弟子來說,這種修煉天才乃是大補,無論是與之雙修還是采陽補陰都能使她修為猛增。
隻可惜此人總是纏在那結丹修士身邊,後面要麼待在赤淵宗裡不出來,要麼就是被那結丹修士帶去碧水閣,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她還是用盡了手段才從一個赤淵宗的外門弟子那打聽到這人的名字和事迹,他的情況可比自己想象的更妙,既有極品靈根又不能修煉到很高的境界,簡直就是成為爐鼎的天選之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跟着他和那什麼師兄後面一整天,她終于找到機會對這人下手了,迷情香可是合歡宗獨有的秘術,凡中毒者必須找人合歡才能解毒,否則隻能情欲難解,爆體而死。
晏徊遠……名字還挺好聽,就跟這張臉蛋一樣,一看就是不俗之物。這種極品,她可舍不得讓他去死。
“快跟姐姐我快活一番吧。”顔錦柔長指纖纖,勾住晏徊遠的下巴誘惑道,用捆仙索捆住他整個人。
迷情香已經起效,晏徊遠渾身的溫度都開始向上攀升,雙頰莫名泛紅,難耐地緊皺着眉頭,卻昏昏沉沉根本睜不開眼。渾身的燥熱感不知如何舒緩,晏徊遠隻能死死咬着唇扭動身軀。
顔錦柔疼惜地挑動他的唇,調笑道:“别怕,姐姐這就讓你舒服起來,爐鼎可不能破了相。”
然而很快顔錦柔便開始懷疑起自己來。
她撩撥了将近一炷香的功夫,這晏徊遠除了體溫又高了些,其他的反應那是一概沒有,某不可描述的地方更是安靜異常,跟沒長似的。
“……”顔錦柔的動作頓了頓,質疑道:“不是,你不會是不舉吧?”
兄弟,極品靈根有多難找你知道嗎?結果你還不舉!那我的極品爐鼎怎麼辦?
百年來,顔錦柔的修煉之路第一次遇到困難。
勾引不成,顔錦柔不信邪地看着晏徊遠,便想直接動手。
誰料她剛一碰到對方的腰帶,剛才還毫無反應的晏徊遠突然甩開顔錦柔,一個猛勁撞在床頭上。
木床瞬間發出“吱呀——”的一聲巨響。
顔錦柔一怒,用了狠勁把晏徊遠按在床上。
她正要再嘗試一次,門外忽然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師弟,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