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徊遠乖巧地跟在他身後,深深地盯着謝魚飛的寬背健腰。
那麼往後就要多麻煩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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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回到鏡水洞天,謝青鸾和青鴻長老的傳訊便相繼傳來。
謝魚飛都展開細閱一番,大抵明了是個什麼情況。
謝魚飛和晏徊遠出發去萬象宗前是直接從碧水閣出去的,謝青鸾聽說晏徊遠和謝魚飛去了碧水閣,閉關煉丹出來後卻不見人,于是便傳訊給他跑來鏡水峰找兩人,現下正在青鴻長老那等着。
青鴻長老的傳訊則更為簡潔,主要是下一屆宗門大比的承辦宗門已經選定,他作為師尊要和兩人通傳一下相關事宜。
于是兩人連水月居都沒進便徑直改道去了鏡花苑。
琉璃建築輝煌磅礴,飛檐鬥拱,曲徑蜿蜒,樓台玉榭層層疊疊,青石闆路盡了,遙見一方石亭屹立于花海中,身着鵝黃廣袖流仙裙的少女正坐在亭下揪老者的胡須。
許是兄妹間的心靈感應,兩人方才看見石亭,謝青鸾便抛下青鴻長老一個人提着裙子向謝魚飛飛奔而來。
“青鸾,慢點。”
石闆路并不齊整,謝魚飛皺了皺眉,直接飛到她旁邊讓謝青鸾撲進懷中。
謝青鸾努了努嘴,不滿地對他翻了個白眼,又探頭瞪了眼晏徊遠生氣道:“你們倆去碧水閣竟然不見我就走了,太不義氣了!虧我還天天心系着你們倆!”
謝魚飛揉了揉她的發頂,立刻開始反思示弱:“你說得對,都是我的錯,我給你帶了些藥草,你看能不能原諒哥?”
“這還差不多,下次可不許這樣了!”謝青鸾本就沒有真的生氣,被這麼一哄立馬便開心起來。
青鴻長老這才緩緩走過來,他也不敢惹謝青鸾不快,見她把謝魚飛訓了一通後才看向謝魚飛和晏徊遠:“徊遠的傷這是好了?”
那日他和幾位長老都在各自主峰的屠龍塔中,對外界的情況一概不清楚,還是後來聽謝臨淵說晏徊遠替謝魚飛擋下了玄蠱長老的臨死一擊,傷勢慘重,被謝魚飛帶去碧水閣養傷。
他也不知道晏徊遠并非受傷,而是中了毒蠱。
晏徊遠聞言,上前回複道:“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弟子還因禍得福,修為攀升到了結丹中期。”
“什麼?”青鴻長老驚訝地雙唇顫抖,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年老氣衰耳朵不好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從築基後期躍至結丹中期,這在修仙史上簡直聞所未聞。
他原先以為晏徊遠靈骨殘損,能在三十歲之前達到築基後期已經很難得了,然而他竟又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晉升到了結丹,極品靈根和尋常人之間的懸殊竟如此巨大嗎?
青鴻長老不可置信地重新問了一遍:“你沒說錯吧?”
在場三人都是晏徊遠最信任的人,他才會毫無顧忌地将自己的修煉進度盡數告知。隻是青鴻長老的态度卻讓他開始不自信起來。
他好像一不小心說了什麼很聳人聽聞的話。
謝魚飛聞言也沉默幾秒,他和青鴻長老不一樣,他早就得知晏徊遠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是最清楚晏徊遠說的都是真話的人。
這可真是……太兒戲了。
他前世活了近百年,直到死前也才隻是元嬰修為,被化神的晏徊遠當做螞蟻一樣碾死在秘境中;今生早知天命,于是更是廢寝忘食,日夜兼程,沿襲了前世領悟的心境才好不容易達到結丹後期的修為……
他從築基後期到結丹中期整整用了七年,而這一切在晏徊遠那裡隻用了幾個月……
這就是天才和庸才的區别嗎?
謝魚飛忍不住想到。
即使如今晏徊遠是他的師弟,即使晏徊遠已經并非前世的那個随手殺死自己的人,可在這種巨大的天賦差異面前,謝魚飛還是難以自制地嫉妒了。
他不是上帝的寵兒,即使劇情已經發生了偏轉,晏徊遠也依舊會成為這個世界最光芒萬丈的那個人。
血腥味在嘴裡漫溢開來,謝魚飛自覺可笑地舔舐口中被無意識咬破的軟肉,刺痛感如願刺激了神經,痛快地提醒他這個血淋淋的事實。
“沒說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晏徊遠毫無自覺地追問道。
聽到晏徊遠這麼說,青鴻長老立刻喜極而泣,眼角疊起層層皺紋,熱淚盈眶地看向謝魚飛和晏徊遠:“沒什麼不對,有你們兩個怪物一樣的徒弟真是我青鴻一生之幸!”
謝魚飛打起精神,逼迫自己擺出笑臉對晏徊遠道:“師弟果然非同凡響,這個修煉速度恐怕上天入地也難找第二人可與之比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
晏徊遠盯着他的表情看了許久,總覺謝魚飛哪裡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
青鴻長老就此插話道:“有你們兩個小怪物在,近些年來各宗的後起之秀都顯得平平無奇,幾年後的宗門大比赤淵宗定會成績斐然。”
“小怪物……是說哥哥和晏師兄很厲害嗎?”謝青鸾單純地問道。
青鴻長老寵溺地點點頭,對兩人道:“不如你們兩個就此比試一番,讓我看看你們兩個真正的實力,也好為宗門大比先做準備。”
聽到能跟謝魚飛較量一番,晏徊遠的眼神瞬間明亮起來,他還從未和大師兄認真交手過!
感受到身旁灼熱的視線,謝魚飛勾了勾唇。
他現在是結丹後期,晏徊遠剛到結丹中期,境界上自己是壓他一頭的。他雖然不齒用境界壓制晏徊遠,但能和晏徊遠這樣的人交手本身就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兩人對視一秒,都從對方的目光中感受到了熊熊戰欲,齊齊向着空曠的地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