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行動結束後他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竟然下意識地遵從了謝魚飛的命令。
這個人明明不是他的主人,可他竟然一下子沒控制住自己。
“那你怎麼辦?”
看見晏徊遠僥幸存活,躺在古神空間裡,令狐滄一時有些愧赧,出聲關心謝魚飛道。
“我自有我自己的辦法。”謝魚飛說道。
失去攻擊目标,數以萬計的怨魂瞬間便重新鎖定了另一個活體,集體向謝魚飛的方向奔湧過來。
“啊!你竟敢壞我好事!”
險些得手的侏儒老者氣的要死,咬牙切齒地盯着八卦盤上的謝魚飛,一揮手便指揮着陰傀左右夾擊勢,向八卦盤發動攻擊。
謝魚飛面容冷峻地看着他們齊齊向自己襲來,再次捏出幾個咒符,向怨魂、陰傀和老者分别襲去。
三重霧霭驟然爆裂開來,将他們淹沒在虛無之中。
“故技重施,拖得了一時,你拖得了一世嗎?”侏儒老者陰狠道,在霧霭之中用那雙鷹眼不斷巡視着,隻待粉塵散去,便直接沖出,給那不要命的家夥緻命一擊。
然而,霧氣之中,一道嘲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謝魚飛輕笑道:“你的話有些多了,下次記得作戰時不要輕敵,以及……少張嘴。”
“什麼?!唔!”
侏儒老者發出一聲尖銳的爆喝,嗓中忽然被什麼東西卡主,來不及吐便被粉塵嗆到,猝不及防咽進腹中。
綿軟無力的感覺瞬間升起,他暗道不妙,卻難以抵抗困意,再說不出話來。
謝魚飛見狀,毫不費力地扯出對方手中的萬魂幡,将對面的孤魂野鬼驅向陰傀。
趁着傀儡和怨魂自相殘殺的間隙回到八卦盤上,一個人驅動八卦盤按照原路繼續前進。
後知後覺的恐懼感猝然之間蔓延回來,謝魚飛低頭,按住自己控制不住發抖的手臂,将那空着的藥瓶死死攥在手心裡。
多虧了青鸾之前煉制的奪魄丹他一直都沒有使用。再加上晏徊遠剛用那東西算計過自己,他才能輕易記起它的妙用。
謝魚飛一面再次感歎晏徊遠運氣好,也算是半個歪打正着,一面又看着對方的傷勢困惑不已。
剛才要不是自己趕到,晏徊遠便真的死透了。
可是……為什麼他剛才沒有一點入魔的迹象?這和原劇情的發展似乎又有所不同。
謝魚飛不禁感到費解,這麼重要的故事節點,照往常的規律都應該大差不差地發生才對。
所以說,剛才他是真的可以間接害死晏徊遠嗎?
謝魚飛忽地搖頭止住自己的思考,将所有的精力都在探查周圍的環境之中。
……
剛回到赤淵宗,謝魚飛便按照約定将八卦盤停到憐光殿渡口處。
“晏徊遠怎麼樣了?”謝臨淵直接問道。
那日晏徊遠在衆目之下消失後,謝魚飛便向承辦比賽的青雲派上報了晏徊遠的停戰請求,同時向赤淵宗内謊稱晏徊遠傷勢太重,已經離開浮空島,去其他地方養傷了。
每屆因為比試而身死的選手已是屢見不鮮,因為傷勢過重而不得不停戰止步的更是數不勝數。
因此他為晏徊遠編造的理由和請求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當然,在宗門大比結束後,謝魚飛真正見到晏徊遠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随口胡謅的借口竟然是真的。
謝魚飛把玉佩從儲物袋中取出,讓古神把晏徊遠放出來,暫時把他抱在懷裡。
“路上出了些意外,他為了讓我逃走,受了重傷,恐怕又要好些日子才能恢複。”
身上的鞭傷還未好全,又添了許多咬傷和挫傷,幾處經脈都被震斷。
看着他這番慘淡的模樣,謝臨淵也不由歎息一聲:“你先把他帶回鏡水峰療傷吧,安置好後,記得去你母親那見見青鸾。”
從前謝青鸾想自己了都會寄個傳訊訣,然後跑來赤淵宗找他。
再不濟也是在傳訊訣中暗示自己去碧水閣找她,從不會讓父親傳話。
而且父親剛才說的不是去碧水閣見她,而是去母親那裡……
“青鸾怎麼了?”謝魚飛連忙問道。
疼惜之色難以掩抑,謝臨淵輕微搖頭道:“靈骨的問題又發作了,她說,她有些想你。”
靈骨……
謝魚飛抿了抿唇,幾十年來,他每次見到謝青鸾對方都是一副快樂的樣子。
他還以為這一世的謝青鸾身體情況已經改善很多了。
看來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
“好,我安置好他,就去母親那。”謝魚飛點頭默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