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哪嗎?”謝魚飛問道。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跟聞師姐江師弟在魔域森林曆練的時候,但既然自己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那這裡肯定就不是魔域森林的某個地方了。
而且此處沙塵漫天,荒無人煙,一看就不是在赤淵宗附近。
晏徊遠搖頭:“不知道,不過據我猜測,我們應當是在某個秘境中。”
“那你知道我們是怎麼進來的嗎?”謝魚飛又問道。
晏徊遠繼續搖頭。
“我一睜眼就在這裡面了,我還以為師兄會比較清楚呢,但你竟然失了憶。”
“那就麻煩了。”謝魚飛嚴肅道:“本來秘境就兇險萬分,需要找到特定的方法才能離開,現在你我卻連怎麼進來的,進來幹什麼都不知道,被困死在這裡都不是沒可能。”
他說着忽然蹲下身來,生無可戀地捧起一抔黃土:“而且這裡到處都是沙子,連休息的地方都沒有……好煩啊,我為什麼會失憶嘛,本來跟師姐他們在魔域森林裡面曆練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到了這個地方……”
跟同門一起曆練時,他們都會時刻關照自己,盡量不讓自己受傷。
但是現在……不僅莫名其妙到了一個新的地方不說,身邊還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一想到以後可能都見不到赤淵宗的大家,謝魚飛心裡就難受的要死。
過了一會,另一個人的身影也蹲在他身邊:“師兄是累了嗎?從這裡往北走幾公裡有一個鎮子就在前面,我們可以去那裡休整和打聽消息。”
謝魚飛擡頭看了一下他,還沒來得及欣喜就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你一睜眼就在這裡了,那你怎麼知道前面有鎮子。”
“我醒來的時候遇到一個當地人去鎮子買東西,他告訴我的。”晏徊遠坦然道。
盯着他看了幾秒,一點異常都沒看出來。謝魚飛也隻好打消疑慮,采納這唯一的方法:“好吧,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去那。”
晏徊遠點頭“嗯”了一聲,随後疑惑地看向謝魚飛:“你不起來嗎?”
他謝魚飛撇着嘴轉過頭去,對他伸出一隻手。
“呵~”晏徊遠驟然失笑,探頭去盯謝魚飛别過去的臉,于是不出所料地捕捉到一抹淡紅。
“蹲麻了?”他噙着笑意問道。
謝魚飛更加别開臉,臉上的羞澀瞬間變為了羞惱,帶着怒音:“嗯。快拉我起來!”
“好嘞。”晏徊遠得償所願地伸手拉住他的手,施了些力氣把人拽起來,一下子撞在自己的胸膛上。
心跳不争氣地猝然加快。
謝魚飛别扭地趴在他彈性緊緻的胸口上眨了眨眼,像是受了驚的螞蚱一樣彈開來,指着他道:“時候不早了,你快帶路!”
“好。”晏徊遠應着,走到他旁邊,并着肩一同向着北面的方向走。
荒漠平坦,地勢起伏一覽無遺。果然沒走多遠,一座荒漠古城便展示在他們眼前。
獵獵寒風,旌旗蔽空,石門堆砌而成的城門約有幾十米高,曆史古舊,在歲月風蝕的沖刷下,城門上的字都看不清楚了。
一個半身赤裸的男人正吆喝着牛車從外面回來,見到城門外衣着異樣的兩人,暫時吆停了牛,跳下牛車招呼道:“你們是外鄉來的?”
謝魚飛和晏徊遠對視一眼。
他們初來乍到,也不知道這秘境會不會排外,萬一暴露了他們是外來者的身份,當地人會不會攻擊他們。
“沒事的,我們很歡迎外鄉人的,這些年洪荒不斷擴大,逃亡到我們這的外鄉人可不少嘞,你們跟我來,我先幫你們找個地方安置下來。”
那男人好心地笑了笑,也不上車了,幹脆走到牛車前面拉着牛走。
秘境之中也沒有其他線索,兩人隻好跟在他後面向城内走着。
“老常,又打獵回來了?看起來這次收獲頗豐啊。”
“進來喝碗茶不,今天半價。”
路旁不斷有熟人跟男人招呼着,看得出來,城鎮内的居民互相感情很好。
“不了,我先把這兩個新人送到雲娘那去。”老常一一回絕了左鄰右舍的吆喝。
謝魚飛在心裡留意了下,這小鎮内幾乎什麼店鋪都有,很少有幾個重複的,在這樣一座無垠的荒漠之中,卻形成了一個基本的生産鍊條,能夠滿足城内居民的基本生活需求。
甚至還有文玩店、寶器店等商鋪,在這樣的地方竟然形成了一個完整的城鎮。
大約經過了十幾個鋪子,老常才終于停下了腳步,停在一家二層小樓前面,走到裡面跟什麼人說道:“雲娘,這兩個人住你這。”
一個女人從裡面走出來,頭發高高挽起,整整齊齊,一絲不苟,左右端詳了一遍兩個人,對謝魚飛問道:“你們是一對兒?”
謝魚飛心道這人問的什麼問題,第一次見面不問叫什麼家住哪裡年齡幾何,反而一上來就問兩個人是不是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