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起來那麼像一對?
不過想歸想,要想摸清楚秘境的玄機,他還是得老實回答對方的問題。
“是。”謝魚飛點頭:“我們是道侶。”
“那就好,我們小鎮裡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省的我們為你們操心。”雲娘的臉上露出一抹笑來。
對着老常擺擺手,雲娘繼續道:“行了,這兩個人有我照看着,你回去找月娘吧。”
老常對謝魚飛和晏徊遠點頭道别,轉身便坐上牛車向相反的方向緩緩駛去。
雲娘仔細打量兩個人一番,對他們說道:“我這開的是家書店,上到修仙秘籍,下到白話小說,應有盡有。你們倆既然在我這住,自然也是得做事的。”
說罷,她看向謝魚飛道:“你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你來寫書。”
接着又看向晏徊遠:“你一看就是渾身牛勁,耐打耐操練,你在下面打下手。”
謝魚飛頓感不妙。
他大小就隻愛看些陣法書簿,一點話本子都沒看過,哪裡會寫書。
而且他隻想盡快離開秘境,早點回到赤淵宗。誰知道自己的失憶是不是這奇怪的秘境搞得鬼。
“雲娘,我們其實并不打算久留……”謝魚飛打斷她。
雲娘眉頭一皺,單手掐腰,輕飄飄舉起手來指了一下城外的半空:“外面的風沙那麼大,你們确定要離開?”
順着她指向的方向看過去,整個城鎮果然正被重重風沙圍堵在内,無論從哪個方向離開都會被風沙追襲。
并且,那風沙之中,似乎還有什麼巨大的生物在蠕動……
明明進來之前外面還一片靜好,可踏入城内不久外面就忽然變成了這幅樣子,就像是……刻意要把他們留下一樣。
“我說你們兩個也是運氣好,再在外面待一會,要麼就等着被活埋,要麼就等着被外面的怪物生吞吧。你們确定不先留下,等風沙過去?”雲娘又問了一遍。
活了十四年,謝魚飛還沒遇到過這麼奇怪的秘境,什麼引導都沒有,也沒有要擊敗的魔獸,他幾乎對這個秘境一無所知。
眼下師兄師姐都不在身邊,他連個能請教的人都沒有。
見他猶豫,晏徊遠輕輕湊了過去,把嘴唇貼在他耳朵旁輕語道:“應該是秘境刻意安排的,不然我們先順着秘境走,等弄清一切後再尋找破解之法。”
謝魚飛一下子面紅耳赤,捂住自己的耳朵就往旁邊躲,狠狠瞪了晏徊遠一眼,如果眼神能殺人,晏徊遠應該已經死了幾千遍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自己的道侶!
輕浮!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隻有這個人算是自己的半個熟人,雖然自己不記得他,但那兩根手鍊和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他分明就是自己極為重視的人。
眼下别無他法,唯有順其自然。
謝魚飛使勁擦了兩下自己的耳朵,直把那處揉的快要掉一層皮,才對着雲娘點點頭,表示要留下來。
雲娘輕笑一聲看着兩人,将他們帶到樓上去,打開一間窗戶向南的房間,站在門樓落落大方地向裡面一指,開口道:“這就是你們倆的房間了,外間你用來寫書,裡間就是你們倆休息的地方。”
“我跟他一起?”謝魚飛驚訝地張了張嘴。
“對啊,你們不是道侶嗎?你要是不同意,我再給你們分别安排一個人倒也不妨事。”
什麼?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麼叫如果他不同意,就給他們分别安排一個人……
原來小鎮裡的人都是成雙成對的,省的他們操心是這個意思。
那他還是甯願跟晏徊遠在一起,還是他更讓自己信任一些。
謝魚飛笑了笑:“怎麼會,我們既然是道侶,就應該在一起才對。”
“沒錯,兩個人過日子就該這樣。”雲娘滿意地點點頭,剛要離開,又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囑咐道:“這裡靈氣稀薄,晚上一定要好好睡覺。”
“好,多謝雲娘。”兩人都對雲娘道了聲謝,這才把雲娘送了出去。
雲娘一走,晏徊遠便靠過來,一下子貼到他肩窩上蹭了蹭,仰頭用亮晶晶的眸子跟他對視着。
那張嘴動了動,冒出一句跟他那臉十分違和的話來:“長甯,你剛才是在嫌棄我?”
謝魚飛感覺心頭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