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祭祀殿裡突然傳來了争吵聲,寶瓶快速閃身到了祭祀殿中,祭祀殿中燭火突然熄滅了一半,聖女匍匐在殿中,其他姑娘突然驚叫起來。寶瓶趁着大家驚慌不定,飛身躲到了屋内房梁上。
“慌什麼,燭火滅了點上就是。”聖女站了起來,拿起蠟燭走過去一個一個将熄滅的蠟燭點上。
“這殿裡又沒有外人,聖女還是不要鬧鬼的好。”周滿月娘突然走了過來,拿過聖女手裡的燭台:“這火熄了就熄了吧,也好省一點蠟。”她說着吹滅了手裡的蠟燭。寶瓶盯着祭祀殿裡的姑娘,剛才祭祀殿悄無聲息,她以為這些姑娘都回去了,卻不知何時她們又聚到了祭祀殿中。
“周滿月娘,你不要太過分。”旁邊一個藍衣女子站了出來。
“過分?我不像你們,整天跟在聖女後面,做聖女,心思還是幹淨一點的好。”周滿月瞪了聖女一眼說道,“我們走。”
周滿月率先走了出去,寶瓶看着殿中争執聲漸停,聖女獨自跪伏在祭祀殿中,其他人分成幾派,不知道如何是好。夜色更重,祭祀殿中幾根燭火是整個祭祀殿殿最後的亮光。寶瓶看着院子,不知道周音娘三人沒有回來,寶瓶猶豫了一瞬,悄悄從祭祀殿中出來,她回到廂房找到雲珠,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遠處飄了過來。
“魏——”
“噓——”
三人又回到了祭祀殿屋頂,屋内一片沉寂,仿佛無事發生。寶瓶和雲珠魏淑芬在房頂等了許久,祭祀殿裡無人說話,不一會裡面衆人各自散去,又過了一會,聖女站起來,吹滅了燭火,祭祀殿黝黑如同外面的夜色。
魏淑芬突然沿着一根石柱滑下去,隻見周音娘三人從地底下走出來,那裡是一條長長的石梯,裡面黝黑如同深淵巨口,吞噬了所有視線。不一會東廂房裡亮起了燭火,拈花探出頭來四下裡查看一番又關上了房門。
寶瓶和雲珠一起看向魏淑芬,魏淑芬剛剛登上東廂房房頂,裡面蠟燭就滅了,托月抱怨地說:“你再讓我看一會嘛。”
黑暗中周音娘的聲音傳來:“快睡吧,不要驚醒對面。”
托月嘟囔着:“音娘,我們拿到藏寶圖,能回去了吧?”
拈花聲音響起:“你忘了我們是采風隊。”
托月不服氣地說道:“還說什麼采風隊,皇帝都要換人當了——”
“托月——”周音娘喝止了她,“慎言!還有在事成之前,我們都要好好當差。”
“好吧,”托月捶了下床,還是說道,“音娘你成事了,可要封我個爵位,鄉主可不行,至少得是個郡主。”黑暗中不知道傳來誰的嗤笑聲,托月咬牙切齒地說:“拈花,你要不是我姐姐,我一定把你——”
“你們不要鬧了,我們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周音娘翻了個身,“快睡吧。”
屋子裡再沒聲音傳出來,魏淑芬在屋頂坐了許久,直到寶瓶過來扯扯她的衣服,兩人才一起回了西廂。
雲珠從外面進來,點上燈才發現魏淑芬和寶瓶靜坐在一旁,她說:“聖女沒有回城主府,她又進去了地道。”雲珠看到周音娘三人突然從地下冒出來吓了一跳,魏淑芬跟着去了東廂房頂,寶瓶又跟着去,雲珠正打算回去又發現地面又裂開一個大洞,聖女獨身一人走了進去,地面又合上了。
魏淑芬和寶瓶面面相觑,雲珠又問道:“周音娘她們去了哪裡?”
魏淑芬的聲音響起:“她們繞了幾圈隻去了地道,那是一個地下室,牆壁上還有火把,我沒辦法跟上去。”
“那個地道——”雲珠想起地面突然出現的大洞,“她們和聖女去了同一個地方。”
“嗯,那個通道可能隻有一個進出口。”魏淑芬想着那個說話的中年男人,總覺得在哪裡見過。
原本一個簡單的護衛工作變得撲朔迷離起來,魏淑芬突然問道:“周音娘才是來拿東西的?”
“嗯。”寶瓶應了一聲,她神情恍惚,似乎不能相信她聽到的那些話:“我也沒想到,我以為她是天後的人。”寶瓶還在回想托月的話,原來隻有藏寶圖,原來周音娘才是那個取寶人,原來周音娘想造反。
“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神秘,要跑這麼遠來拿?”雲珠疑惑地問道。
“前高的藏寶圖。”
“就是你說的寶藏?”雲珠徹底暈了,“周音娘也幫着我們找寶藏?”
“不是。”寶瓶托着腦袋,“你們等我捋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