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有些迷茫,像孩子一樣充滿了疑惑,她擡起頭四處張望着,好久才籲了一口氣:“我以為我回家了。”雲珠看着她,将族裡的故事講給她聽,這個山洞和我們族裡的壁畫一模一樣,哦不,這裡的壁畫更生動,雲珠幾乎是夢幻似的說道,也許這才是真正仙人留下來的。
魏淑芬看着雲珠盯着壁畫又癡迷起來,她想到周滿月漲紅的臉,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你不能再看這些圖畫了。”
雲珠握住魏淑芬的雙手,她發出做夢一般的呓語:“小芬,真的有神仙呢。”
“世上是沒有神仙的。”魏淑芬看着牆壁,這些畫能迷惑人的心智。
“不是的,部族裡的傳說不是這樣。”雲珠激動地拿下魏淑芬雙手,指着壁畫的盡頭,“隻要找到剩餘的壁畫,就能成仙!這是仙人舞。”
魏淑芬站起來研究這些圖畫,畫上的人有一點點變形,魏淑芬按照其中一個圖畫擺起動作,她皺皺眉頭,這個動作很别扭,人的經脈扭轉了。
魏淑芬拉過雲珠:“這個動作是怎麼回事?”雲珠身體自然扭成壁畫的模樣,魏淑芬突然發現雲珠在罡氣外放,不對,雲珠的内力在流失。魏淑芬連忙攔住雲珠:“這個功法有問題,它在消耗你的内力。”
“不怕的,神仙能從外面吸收力量,隻有放空自己才能容納整個天地提供的力量。”雲珠走到壁畫的盡頭,“如果壁畫齊全的話,登仙梯就是一路跳着仙人舞,最後達到天人合一,天地間的力量任你取用。”
魏淑芬不相信,自己的力量流失了就是流失了,天地間的力量要是能随意為人所取用,這個世界早就不存在了,人可以利用天地,就像河道能築起水壩改變水流的方向,但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改變水流,移山填海,那是神話。
“小芬你不要不相信,你們大正的神話傳說裡,神仙有移山倒海之能,那就是神仙的力量。”雲珠抓住魏淑芬,她雙眼通紅,神情是說不出的癫狂,“隻要有仙人舞,完整的仙人舞,我也能成仙。”
“成仙?然後呢?”魏淑芬回頭看向突然神經質的雲珠,現在的雲珠比出剛剛出去的周滿月更癡狂,她不明白雲珠為什麼這麼執着于成仙:“你還是人嗎?你還是雲珠嗎?”
“不是,我是神仙了啊!”雲珠激動地大喊着。
“你都不是雲珠了,還做什麼神仙?”魏淑芬不明白雲珠激動個什麼,“神仙有什麼好?”
“神仙當然好了,永恒的生命,鮮花一樣的肌膚,冰雪一樣的容顔······”雲珠近乎癡迷地說着。
“然後呢?”魏淑芬對着雲珠晴明穴再次點了一下,她考慮是不是把雲珠先從這個山洞裡拖出去。
“然後——”雲珠頓住了,她郁悶地說道:“我又沒做過神仙,我哪裡知道。”
“我隻想做魏淑芬,不想做什麼神仙。”魏淑芬盯着雲珠的眼睛:“你不喜歡做雲珠嗎?”
“我喜歡做雲珠嗎?我不知道,我生下來就是雲珠,我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做雲珠?”雲珠眼神開始迷蒙,“我為什麼要做雲珠?我是雲珠?我不是雲珠?”
魏淑芬看到雲珠說話颠來倒去神志不清,終于忍不住伸手點了她的昏穴,然後抱起她往回走。
魏淑芬抱着雲珠回到小院,寶瓶一直防着魏淑芬出事,沒想到先出事的是雲珠。她看向昏睡的雲珠,忍不住問道:“你們遇到什麼事了?”
“雲珠被山裡幾幅畫迷了心智,我點了她的昏穴。”魏淑芬看向昏睡的雲珠問道:“你知道她的經曆嗎?”
寶瓶想了想說道:“雲珠是小和卓的小女兒,有一天不知道怎麼走失了怎麼也找不到。小和卓為了向西北巡捕房尋求幫助,帶着全部族的人歸順了大正,當時西北巡捕房新建不久·······”
原來雲珠小時候走失過,是巡捕房的人找到了她。沒人說得清找到她時具體是什麼模樣,她自己也忘記了這段記憶。由于雲珠經脈奇特,後來被了了子收為女徒弟,這個了了子是西北巡捕房創始人之一,這也是為什麼雲珠後來一直待在了西北巡捕房。
魏淑芬心說原來雲珠腦子真有問題,她抱雲珠回來的時候就發現雲珠氣息紊亂,她受傷了,山裡的壁畫能傷人心脈,對普通人來說心氣沒有了回去修養就好,對練武的人來說傷了心脈再難進階。
“你幫我守着,我要給雲珠療傷。”魏淑芬将雲珠扶了起來,雙手一前一後抵着雲珠的丹田和後背。
寶瓶點點頭,她默默坐在一邊,看着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雲珠腦門滴落,雲珠一直在顫抖着,一直到半夜,一陣陣熱氣從雲珠身上蒸騰而起,魏淑芬終于放開了手。寶瓶拿來了水囊,雲珠睜開眼睛咕咚咕咚喝了半水囊水才長歎了一口昏沉沉再次睡過去。
寶瓶看向魏淑芬:“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