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水霧缭繞的棧道,他們面前的是一片寬闊的沙地,上面坑坑窪窪的,還留有不少術法的殘留氣息。
看來是專門用作練習的地方。
睡了太久,鄭棋珩迫不及待地想活動一下身體,見場上無人,便直接掏出劍就上去了。
一開始還有些生疏,不聽使喚的身體總是比他的意識慢一拍,兩三遍的劍法過後,身體與意識同步,速度越來越快,行雲流水婉若遊龍。
似乎比之前的速度更快了,冉黛看着鄭棋珩的劍法想着,比起之前要更平滑一些,劍招之間的銜接基本看不出來了。
鄭棋珩此時練劍練得正上頭,也許是應該危急關頭最是壓迫潛力,他的劍法居然有所進益。
過了好一陣劍瘾,他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劍,走到冉黛身邊。
“這裡是哪啊?感覺住着還挺舒服的,靈氣濃度也很不錯。”
“這裡是一群‘繼任者’的地盤,我目前隻見到了三個人,除了玄靈鳄族,其他三族的都有。隻是還沒見到帶我們來的那個人,據說他是水擎龜族的。”
冉黛想着之前見到的幾人,又說:“看不透他們的修為,應該是金丹巅峰或者元嬰期。”
她如今金丹中期,金丹後期的修為她是能夠看破的,但金丹巅峰及往後的就看不出來了。更不可能是化神,這麼多化神期完全可以找上門去砸場子了。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會來救我們。”鄭棋珩恍然大悟,看來是目标一緻的同路人了,說不定還能強強聯合,一起把剩下的兩個祭壇也一舉湮滅。
心中這樣想着,嘴上卻突然轉了個話頭:“不過,我覺得帶我們來的那個人肯定是化神,不然怎麼能從一位化神兩位元嬰手中将我們救出來。”
冉黛點頭:“有可能,但來這兒還沒見過他。”
“對了,你要去見一見他們嗎?”
鄭棋珩還帶着些練劍後的興奮餘韻,很是開朗地答應:“去啊,為什麼不去,得去好好謝謝他們的照顧啊。”
答應完就一馬當前走在前面,催促着還站着的冉黛快些走。既然可能是同路人,當然要盡快認識了。
冉黛慢吞吞地走在後面,也不理會他的催促,按照自己的速度向前走去。
“你這麼興奮幹什麼?又想切磋了嗎?”
鄭棋珩側身轉過來看着冉黛,雙眼亮晶晶的,一派生機蓬勃的樣子,像凡間教書的夫子一般搖頭晃腦道:“知我者——冉黛也。”
“人家說不定元嬰了。”
“元嬰也可以單純切磋啊。”
“他們不一定願意壓制靈力陪你打的。”
“這也要問了才知道嘛。”
鄭棋珩倒退着走到冉黛身邊,趁其不備挽住她的手臂,帶着她大步向前走,比起她自己的速度快了至少兩倍。
“黛黛,你走快點啊,我不認識路啊。”
冉黛被他猝不及防的偷襲搞得踉跄幾步,瞪他幾眼,把自己的手臂拽回來,整理好衣服上被他弄出來的褶皺。默不作聲地就化作原形,朝前面飛去。一瞬間就飛出去老遠,快要被水霧淹沒。
鄭棋珩顯然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隻能緊追在後面,勉強看着她的身影前行。
“冉黛,我還是個病号呢?慢點啊!!!我劍還沒拿出來呢!跟不上啊!”
一路笑鬧着,兩人便到了崖壁前的小屋。推門進去,裡面隻有趙九淩一人。
趙九淩正在準備今日的藥草,才剛坐下開始準備,就有人推門進來。本來他還以為是俞情,畢竟這裡就他們這幾個人,冉黛自那天相互認識後也沒再來過。
“你去看了,鶴奇現在怎麼樣了?”
沒有等來回應,他擡頭才發現不是俞情,而是冉黛和他的同伴。
面色紅潤,不似之前那幅蒼白無力的模樣。這才能看出來很标準的劍修氣質,身挺似松,側身而立,右手始終置于腰後。
他笑着打招呼:“你好啊,我是趙九淩,你的傷徹底好了嗎?”
冉黛在旁邊為他解釋:“這段時間是由他負責你的治療。”
鄭棋珩聽罷,禮貌地回應道:“我已經完全好了,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
說完他就看着冉黛,眼神詢問,能打的人呢,這看着像個輔助。
冉黛:“俞情是去找鶴奇了嗎?”
“對,鶴奇最近的情緒都不太對,得有人看着他。”趙九淩想起那個家夥就頭疼,不過他也明白,他已經等了太久了,好不容易有曙光出現,自然是想要緊緊抓住那道光芒。
眼睜睜看着鶴族的防備越來越緊密,他是真的害怕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去擊潰他們。
可是他太過沖動了,人都還沒齊就急着要去,就是去給他們上菜的。
真是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