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棋珩翻了個白眼,也不指望他了,轉而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一些不太重要的東西被他放在了房間裡面。
收拾好就打開窗戶,準備就此離開。
疾甯如影随形:“你不把我帶走嗎?我還受着傷呢。”
“帶不動。”鄭棋珩不為所動,正準備跳窗,突然又盡量輕聲地将窗戶關上,又快又輕。周圍有人在靠近,是他們。
“現在可不好走哦。”疾甯靠近他,湊在他耳邊用氣聲說:“那瘋女人估計已經把黑市入口給把守起來了,現在肯定是走不了的。”
“你怎麼知道?”他明明一直昏迷着,今天在他回來之前不久才醒過來的。
“猜的。”疾甯坐回桌前,斟了一杯水放在對面,示意他過來坐。
“而且她應該很快就得離開了,所以現在才發瘋成這樣。”
“她明天就得離開。”鄭棋珩補充道。
疾甯恍然,嘴角勾起笑意,比起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真得多:“難怪最近這麼瘋呢。”
“我有辦法躲過去,和我一起走?”
鄭棋珩不願意,這些人又不是抓他的,何必多此一舉:“你走了,我自然就安全了。”
“那可不一定。”疾甯看着鄭棋珩認真地說,“之前是她的注意力集中到我身上來了,若是找我不到,可不一定會放過你,她的脾氣可不好。”
“還是和我一起吧,很安全的。”
鄭棋珩拒絕:“信不過你,算了吧。”
聽到這個理由,疾甯一下子就洩了氣,攤在桌上看他:“為什麼信不過我,我們這不是都同生共死了嗎?”
“這算那門子同生共死?”鄭棋珩無語,“還有,别再對我使美人計了,随着外面使去吧。”
疾甯眨眼,特意瞪大的眼睛盡顯無辜,這張臉的可塑性倒是很高,居然能這麼可愛。
“哪有美人計?不要看我長得美就污蔑我,我這是為你的眼睛着想。”
“.…..”鄭棋珩無言以對,總不能讓他變醜一點吧,忍耐地撇過臉去。
恰在此時,外界傳來一陣喧鬧聲,真是厲害,居然開始搜查起黑市來,背後的力量很是不小。
鄭棋珩看着屋内,窗外有人巡邏,門外有人搜查,屋内一貧如洗,可真夠倒黴的。若是此時突然躲起來更加可疑。
他看着渾然不覺大難臨頭,還在悠然自得地喝水,也不知那水有什麼好喝的。
“人都要來了,你還不躲起來?”
他自己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在鬥場他從未摘下過自己的鬥篷,又沒人知道他長什麼樣,頂多是認的他鬥篷和氣息,裡面穿上那件灰鬥篷,外面再套一件就認不出他來了。
倒是這屋内,需要好好整理一下,留下太多的氣息了。
他把人趕到門口:“你好好聽着外面的動靜,我把這裡處理一下。”
疾甯眨眼,不是很想去門口,直接化作一隻紅橙橙的蝴蝶飛到他的衣領,躲在灰色鬥篷之下,他是一個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這件鬥篷不同尋常。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鄭棋珩還沒反應過來,那隻蝴蝶已經飄到鬥篷内,他伸手去抓,卻被躲過,又抓了幾處,仿佛躲貓貓一樣地躲着他,時間緊迫,他還要把這一屋子的東西給收拾一下,隻好放棄抓他。
成功将他們兩人的痕迹與氣味都消除幹淨,又在幹淨的桌椅床上染上新的味道,他套在外面的鬥篷上的味道,特意挑選的味道大的植物熏了一下。
等他做完這些,外面此起彼伏的争吵聲已經越來越近,快到他的房間了,那隻蝴蝶很是不道德,在這種情況下居然睡得着,他能感覺到他均勻起伏的翅膀,就在他腰帶上。
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地敲門聲。
“稽查逃犯!開門!”
鄭棋珩看着門口,沉思片刻後才開門,語氣不是很友好:“我可沒聽說過黑市也有公家人?你們是什麼人?”
“沒有,現在可就有了。”門外的人也見慣了這樣的态度,隻是回嘴一句,就要推開他往裡走,這人一身暗紅色的鬥篷上一股花香味,忒講究。
可是手上使力怎麼也推不動,搜查者這時候才正眼看他,沒想到這人的實力不弱,這才放低了一點姿态。
“我們是鬥場的人,麻煩你行個方便。”
總感覺這人像是在威脅一樣,鄭棋珩沒讓,反而問道:“這裡的老闆呢?我花了錢的,他就這樣做生意的?”
老闆從一群高大的搜查者中擠進來,搓着雙手,尴尬地笑道:“唉,我在呢,客官您有什麼吩咐嗎?”
“你就任由這些人進來?”鄭棋珩雖然還帶着鬥篷,但也能看出态度來。
“唉,這…….”老闆猶豫一下,湊近來。
“人家家大業大,我這小店可惹不起啊。您若是不爽,他們有的是錢。”老闆隐蔽地瞥了一眼旁邊的人,最後一句話輕到他都快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