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棋珩不語,其實他也明白這是肯定會查的,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還是要有個态度,哪能讓人随便探查的道理?
這些人肯定也明白,做這種天怒人怨、擾亂規則的事,肯定是要有實際的補償的。
是以,鄭棋珩的目光從老闆身上轉回來,看着領頭者:“我來這可不是為了被人欺負的,若是裡面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你們待如何?”
領頭者顯然也是不想浪費時間,而眼前的人也不是軟柿子,便說:“自然是給您賠罪。”
說完示意後面的人呈上來一個玉瓶,拿過來遞給鄭棋珩。裡面是一種還算珍惜的丹藥,魔族特有的,以他的能力煉不出來,雖然隻有一顆,可也比這房貴了。
所以他很是爽快地讓出房門,自己走到屋外,也不管他們在裡面翻牆倒櫃。
“您可真是大方,”鄭棋珩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領頭之人,又靠在一旁的欄杆上,沉默不語。
他們搜查的速度很快,當然這也跟房間的大小有關,搜查完,與鄭棋珩示意後離開去往下一層。他的房間是這一層最後搜查完的,他們拉扯之際,其他的房間已經被翻了個底朝天。
看着他們遠去的背景,鄭棋珩回到房内,還算整潔,沒有被翻得很亂。那隻該死的蝴蝶還在睡,但是他也不能現在把他給弄出來,人還沒走遠呢,萬一能感應到他的氣息怎麼辦?
就憑這瓶丹藥,這正在找的人決定是他。
也就丹師才能有這麼大的手筆,這一場搜查下來想來是搭了不少丹藥進去。
大小姐明天下午就得離開這座城,那麼明天晚上就是最好的出城時機。隻要她還在這裡,這場搜查就不會停下,但是一旦她離開,高強度巡視之後的疲憊期就會來臨,那時的搜查力度會是最小的。
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都要找他,他可不相信她會放棄。
而且,想到那個搜查者領頭離開前的眼神,恐怕是還會來找他,這瓶丹藥可不好拿,雖然隻有一顆。
現在着急也沒有用,鄭棋珩又轉念一想,外面正是戒嚴的時候,他也不可能這時候出去犯忌。
于是轉而投身修煉。
等他再次出門就是第二日的傍晚,外面一片嘈雜燈火通明,那隻蝴蝶跟睡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将外面的鬥篷脫掉,隻留下灰鬥篷,熟練地沿着小巷間穿行,黑市的入口處還是有人把守,雖然确實已經放松了不少,可也不能悄悄地翻過去。
雪上加霜的是,他看到了一個熟人在,昨日那個領頭者,看來用僞裝後的身份從這裡走時行不通了。
他沒有回到臨時住所,而是躲在建築陰影裡,狠心地把手伸到鬥篷之下,揪着蝴蝶翅膀搖醒。
睡得有些朦胧的小蝴蝶在他手裡掙紮着,一片鱗粉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被噴灑出來,整個人僵硬住,動彈不得。
有些生氣。
不,不止是有些生氣,是非常生氣!!!
若不是看他柔弱又受了傷,他怎麼會讓他在自己身上呆這麼久,真是好心沒好報!
人雖然不能動,但是思維還很靈敏。
疾甯的意識終于清醒過來,明白自己幹了錯事,飛到他的頸窩處,口器接觸到他的皮膚,将裡面的毒素給吸收走。
毒素離開了他的體内,過了好一會,僵硬的身體才再次柔軟起來。能動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隻該死的蟲給抓起來,剛碰到他的翅膀,一道聲音傳入腦海。
【你不走嗎?我還以為你叫醒我是想問其他出口的。】
【你醒着?】
【沒有,但是對于外界有一定的感知。走嗎?】
鄭棋珩雙手放在鬥篷裡面如同一個籠子一樣籠罩着小巧的蝴蝶。
【帶路。】
疾甯默認了這樣的待遇,降落在鄭棋珩的手心,在裡面指揮方向。黑市是一個不合規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一個規劃好的區域,裡面的彎彎繞繞比地表上的城市的十倍不止。
在疾甯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一個洞口前,隻有手掌大小。
鄭棋珩的手心收緊,疾甯感覺到周圍的壓迫力,飛快地解釋道。
【黑市正規的入口隻有那一個,剩下的要麼是權勢者的特殊通道,要麼是意外的漏洞。】
【權勢者的通道我們肯定用不了,漏洞裡面這個已經屬于比較大一點的了。】
鄭棋珩問:【你能走,我怎麼辦?】
【你應該能化劍吧?這個通道其實也不算很長,以你的速度都要不了半刻。】
這次是真的意外了,鄭棋珩手心極速收緊,以要将他擠壓緻死的力道:“你怎麼知道的?”
【出去了再告訴你,我們得快點走了。在這停留時間有點太長了,等會有人過來了。】雖然身體承受着巨大的壓力,但就如他之前所說,這人是個好人,雖然有些難受,但并不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