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離開雷暴區進到古戰場内,鄭棋珩就聞到了來自疾甯的焦糊味道,太可憐了,整隻蝴蝶破破爛爛的,之前好不容易在花海養好的身體再度陷入虛弱。
鄭棋珩離開這片荒蕪之地,尋了一處隐蔽之地,拿出靈泉準備給疾甯弄個靈泉浴。雷擊之傷用靈泉要好得快一點。
将靈泉倒在杯中,幸好疾甯的本體小,不然他可沒法這麼泡。
“雷暴區走不通,我們就隻能從秘境入口出去了。”疾甯泡着靈泉說。
“嗯,隻能那樣了。”鄭棋珩其實也有點憂愁。
“你愁什麼?”疾甯不解,從入口出去有什麼可愁的,不用穿越雷暴不好嗎?
“秘境的進出不都是有數的嗎?我們沒有進來的記錄卻出去了,不會引起注意嗎?”
疾甯失笑:“這有什麼好注意的,沒人會在意你,除非你得了寶貝。”
“那能再和我說一點關于這個秘境的消息嗎?”鄭棋珩追問。
“當然可以。”
趁着療傷的空隙,鄭棋珩向疾甯求教,以便之後更好地扮作本地人。他在黑市地攤那些地方能了解的也就隻有一些約定俗成的規則,關于秘境這些隻能說聽過名字,其他一概不知。
兩人一邊商量着之後的計劃,一邊在山洞内修生養息,當然這主要是疾甯的傷勢太重了,鄭棋珩倒很是健康。不過還好鄭棋珩身上的藥不少,出門前拿的,沒怎麼用上。
期間時不時能聽到外界的轟隆震響,看來進來的那些人破壞力不算小啊。
疾甯專心養傷,鄭棋珩則是再度幹回老本行,偷偷摸摸地出去探路,疾甯需要大量的花來療傷,他先出去探探路。
外面此刻才真正能稱得上古戰場。
戰火紛飛,骨頭架子和人體血肉四處橫飛,他終于明白疾甯為什麼讓他不用着急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就見證了至少五六個人的死亡,然後是幾具新鮮出爐的骨頭架子再度加入戰鬥。
終于探到一處花海,然而他隻能止步于外,不敢進去。
他躲在一塊石頭後面,鬼鬼祟祟地觀察着,花海裡面不是很太平,雖然他早就知道這些花不是省油的燈,可也沒想到長得白白淨淨的竟然這麼血腥暴力。
血肉之軀在空中飛舞,純白的花瓣被玷污,藤蔓與法術的光輝相互交映,如同一台絞肉機,所過之處是一片慘叫,血肉模糊,殘花敗葉。
鄭棋珩隻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他不是很喜歡這種場面。
接着探往下一個目的地。
如此探索幾天下來,他已經徹底明白了,這裡此刻就是一個巨大的鬥場,所有人,無論生死,無論人獸,都适應着這裡的規矩,都在為了成為最終的勝者而努力。
他回到躲藏的洞穴,托之前的經驗,沒有人發現這裡,疾甯還四肢健全。
鄭棋珩留下的靈泉已經用完了,疾甯還在閉目修煉,他便坐在一旁思索着。
看這形勢,這裡面恐怕不太好混。
要想全須全尾地出去,恐怕要打不少架。看來是瞞不住他是劍修的事實了,他也就會用點劍,以拼命的架勢打,肯定瞞不住。
魔界也有劍修的吧。
他還沒了解過,魔界的劍修有什麼不一樣嗎?用劍殺人?可沒有劍修的劍是不沾血的。
還是說用人血祭劍?但是那能稱為劍修嗎?不應該算是邪修了嗎?
那他要裝成邪修嗎?裝來裝去的真煩人,如果他夠強,完全可以一劍打過去。
疾甯從内府中收斂回心神,第一眼就看到了莫名一臉深沉的鄭棋珩,看在他眼裡真的很是可愛,清秀的臉龐上眉毛緊蹙,五官都皺在一起,很像他最喜歡的花——水晶蘭,潔白無瑕的外表之下是堅硬的骨骼。
“在想什麼呢?”
鄭棋珩被這冷不丁出現的聲音驚了一下,盤坐的身體很是神奇地跳了一下。
見到這一幕,疾甯笑意更甚,就是這些點非常可愛啊,如果能夠早點遇到的話,他想養一養。幼崽時期肯定更加可愛,雖然現在也不差。
不過已經是别人家的小孩了,不能養,會被家長打。
從茶杯裡飛出來,落在鄭棋珩的頭上,疾甯說道:“我好了,走吧,幫我找個花海。”
“花海裡面有很多屍體,”鄭棋珩猶豫片刻,雖然疾甯應該知道,看他的熟練程度,應該來過這裡,還是又問了一遍:“現在可能還在殺,真的要去嗎?”
“我剛剛去看的那些花上面沾了好多血,不會吃得一臉血嗎?”
“不用擔心,快走吧。”疾甯催促道,他渴望快點恢複,虛弱狀态在這裡太危險了。
見他堅持,鄭棋珩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充當人肉坐騎帶到他踩過點的水晶花花海。
剛一到,疾甯就迫不及待地從他發冠上飛出去,就近撲在一朵白花上,沒有沾血的花,連着吸了幾十朵,一直到花海中央。
而他的到來很明顯改變了目前雙方的戰鬥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