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這樣吧。”鄭棋珩拍拍此人的肩膀,見他突然緊繃起來,眼眉微挑,看來有點緊張啊,是不擅長說謊嗎?
按理來說他應該給他一個教訓,不過他現在有其他作用。
鄭棋珩拿出一個玉瓶,木劍收回去,轉而用手攝住黑衣人的下巴,挑開蒙面的布巾,塞進去。
咕咚一聲,灌進去了。
黑衣人身體一僵,繼而猛烈掙紮起來,鄭棋珩從善如流地将他放開,現在也沒有将人束縛起來的必要了。
黑衣人将松散的面巾撤下,一隻手伸進嘴裡,試圖通過嘔吐将剛剛喝下的東西給吐出來,幹嘔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
鄭棋珩看着白費工夫的人,有一張超出他意料的臉,圓圓的臉和圓圓的眼睛,像是他小時候養過的小金魚一樣可愛。
真是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他拿着手絹,遞給還在扣喉嚨的人,憐憫地說道:“沒用的,丹藥入口即化,雖然那并不是丹藥,但也一樣,入喉即見效,弄不出來了。給你,擦一下臉吧,你的臉上好髒。”
“你!”不知道是不是那面巾褪色,那張圓圓的臉上有些黑黑的東西。圓圓的眼睛瞪大了,正看着他,血絲密布,飽含着巨大的怨氣,和之前慫慫的模樣完全不同。
“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聲音聽着也很稚嫩可愛。
“還能是什麼?當然是毒藥啊。”鄭棋珩失笑,作為敵人,難道還能喂靈藥給他嗎?
隻見那黑衣包裹住的胸膛劇烈起伏着,看起來被氣得不清:“你…..你你……”
‘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麼,手指顫抖地指着鄭棋珩,欲言又止。
鄭棋珩将那根手指壓下去,含笑看着黑衣人:“小黑,幫我個忙怎麼樣?幫完忙我就幫你解毒。”
氣得臉都漲紅了的黑衣人聽到這話,原地無能狂怒,怒完他還是隻能認命,因為他打不過。
他憋聲憋氣地說:“什麼忙?”
“當我的導遊,帶我逛一下這座島吧。”
黑衣人看了鄭棋珩一眼,他聽明白了,是想進四族的族地裡去吧。
“可以。但你要保證,你會給我解毒。”沉吟片刻,他又接着問,“你這毒,是什麼毒?”
“獨門秘藥,恕不外傳。”
“那隻要帶你逛完這座島,你就會給我解毒。”黑衣人再次确認了一遍,得到肯定的答複後,換了個話題,“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帶你逛島。”
“好啊,走吧。”
鄭棋珩跟在黑衣人的身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問道:“你不換一身衣服嗎?你這一身好像做賊的。”
黑衣人沒有說話,他此時心中非常地不爽快,但還是順從地将外袍脫下來,漏出裡面的寶藍色法衣。
鄭棋珩看着那身寶藍色的法衣,上面波光粼粼,應該是他的本體鱗片所化,不知道對于血河有沒有作用。
不過,他現在不準備招惹人了,現在有求于他,還是态度好一點比較好。
于是他湊上去,跟黑衣人聊了起來。
叽叽喳喳的,弄得黑衣人敢怒不敢言。
這座島不算是很大,所以花了兩天,鄭棋珩将整座島逛遍了,除了四大族的核心地區,不敢随便進去,裡面的強者太多了,但是其他地方卻是可以肯定沒有疾甯的身影。
他其實在看到黑衣人出手的時候就知道了,擄走疾甯的人應該是花族的人,仔細想想,蝴蝶被花劫走,還是挺合理的。
鄭棋珩現在正在花族的族地裡,魔族比起其他種族好混多了,裡面和外面唯一的區别就是裡面隻有血河四族的人,其他都是如出一轍的混亂。
黑衣人此時已經被他放倒了,正倒在地上。
有始有終地将昏睡丹和解毒丹給他塞進去,鄭棋珩将他安置在一個隐蔽的山洞之内,稍微收拾一番,确認在他醒之前應該不會出事。
一起待了兩天,鄭棋珩其實也發現了這人不算什麼壞人,還挺可愛的,雖然一開始想殺他,不過魔界本來就是這樣的關系,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
至少在做導遊的時候,還挺負責的,多虧了他,他才能知道那麼多血河花族的隐秘,從中找到疾甯可能的關押之地。
放下給導遊的報酬,鄭棋珩離開了山洞。
按照常前輩的說法,他應該近兩日就會來到血河,他得盡快去那幾個可能的關押之地踩踩點,此前有導遊在,他隻能走馬觀花,沒能細看。
若真是他猜的那個作用,恐怕關押疾甯的地方,防護能力定然不弱,僅靠蠻力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