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區的人和鬼也很熱情,上來就叮囑他許多東西,甚至偷偷告訴他,白無常因為黑無常特意來看自己考核。
他當然知道在上級面前要如何表現,所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學習新東西。
安保大隊的工作以維持現場秩序為主,可畢竟服務對象是鬼,動不動搞個黑化出逃,還得他們武力制伏。因此他考核第一關就是站崗,三名鬼差負責監控室,角落各安排兩名,其餘幫助有需要的鬼。
剛開始會有人見他長得比較兇而不敢麻煩他,等發現他其實很好說話後,衆鬼都喜歡上找這個在鬼裡長得好看的鬼差幫忙。
到這裡考核正常進行,林時牽着被家長暫時放在自己這裡的小孩,186的個子站在隊伍中幫去上廁所的兄弟排隊。
“小夥子你幾歲啊?”排在旁邊的阿姨不時朝這邊看過來。
林時誠實回答:“一千多歲。”
“那不是沒學曆。”
被戳中痛楚的林時扯嘴角,“我讀過書。”
“那了不起,在以前是幹什麼的?”
“武将。”
“我知道,當兵的,軍銜不小。會不會用手機,我們加個聯系方式?”
“奶奶,”旁邊的小姑娘無奈地說,“别到處找老伴。”
“哈哈。”林時幹笑兩聲算了。
正好那位上廁所的兄弟回來,他抱着孩子把位置讓給他。等他離開時,新加入隊伍的鬼卻拉住他,準備往他手裡塞東西。
無語的鬼更加無語,立馬制止他的行為,“我是工作人員不是商販。”
“我知道。”
看起來可不是知道的樣子。林時捏住他仍在遞煙的手,生生給鬼掰回去,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懵懂的孩子抓住林時的袖子,奶聲奶氣地說:“叔叔,餓。”
這是活人的孩子,林時給的東西他吃不了。他安撫道:“等爸爸媽媽回來帶你去吃東西。”
“嗯。”
孩子安靜地待在林時懷裡,不時被其他叔叔阿姨投喂,慢慢的也沒那麼餓了。于是他專注地玩着手上的工牌,等待被爸爸媽媽接走。
陸昭昭聽着他講述的考核過程,不解地說:“這不是很正常嗎,唯一有問題的就是那男的。”
“所以我把他打了。”
眼見快到中午,他馬上就能回去找陸昭昭,但那個給他塞煙的男鬼意料中地沒有拿到暫住證,跑過來找自己單挑。
辦理暫住證的人員已經說明是男鬼脾氣問題,他卻固執地認為是剛才的安保不讓他過。
笑話,他有那麼大的權力早投胎去了。
林時俯視這暴躁的洋蔥,心裡倒數三二一,“我隻是安保。”
“看你是安保我才遞煙,試用期還不識好歹。”暴躁的洋蔥生拽林時胸前的工牌,周身的戾氣使他難以控制變身,今生因脾氣惹來的禍事全顯現在表面。
紗布包住的頭,胳膊上的刀疤,大大小小的淤青,加上渾身酒氣。林時厭惡地後仰,不想浪費陸昭昭的香水。
“你不是武将嗎,沒打過架啊,還一千多歲,光會勾引别人的小白臉。上個班噴香水,臭死鬼。”
“臭?!”陸昭昭生氣地說,“他居然敢說我三千多買的香水臭!我要把那狗賊做成棍,用他的身體當地毯,放在外面千人踩萬人踏。”
“你怎麼知道?我把他的胳膊和腿掰下來了,拔他的舌頭,挖他的眼睛,放在太陽底下暴曬。”
哇,哈哈哈哈······我隻是說說而已啊。
陸昭昭欲哭無淚,垂死掙紮,“鬼沒死吧?”
“沒有,我想殺鬼也犯法,所以又把它們裝回去,送回地府。”
“還好。”他們松口氣,陸昭昭安慰道,“容易招小人不是你的錯,我們幹文職。”
地府内,白無常甩出的飛镖紮在鬧事男鬼腦袋邊,而他的四肢被困在旋轉的鐵輪盤上,背後是炙熱的岩漿。
黑無常惋惜道:“浪費個好苗子。”
白無常歎氣,“隻怪他死後運氣也是差,還是留在昭昭身邊好。哎,地獄也要裝不下了,這下該怎麼辦呢?”
“不是大錯,入畜生道正好。”
飛镖飛出,這次命中的是開關。輪盤瞬間向後倒,男鬼順着掉入岩漿,一路沖向奈何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