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小路,“這條小路不知道通往哪裡,夜色已深,不便再探。我們先回去,明日叫上子書師兄他們再來吧。”
兩人又一路警戒的回到了客棧。快到時,薛予蓁才想起她們倆出門時沒有告訴同行的師兄師姐,霎時後背有些發寒,“小雨,今晚的事情就不要給子書師兄他們說了。”
“哦?”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們予蓁,下山這才幾天,就學壞了?”
薛予蓁心虛地扭頭去看,“子書師兄,你怎麼還沒睡啊?”
子書珹微微一笑,“原本想着師妹可能不太适應山下的生活,打算關心一下,結果敲了許久的門都無人回應。情急之下就直接進去了,誰知裡面一個人都沒有。”他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去哪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陶小雨自然知道這氣是沖着薛予蓁去的,但人是自己拉着出去的,心中也心虛不已,正要上前說明原因,卻被子書珹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隻是去了下午看過的那個巷子,”薛予蓁小聲道,“而且也不是一個人去的。”
“不是一人便可以?”子書珹依舊語氣肅然,“你怎麼确定藏在暗地裡的人隻有一人?今日沒出事算是你們運氣好,在什麼線索都沒弄清楚的時候最忌擅自行動,等回了宗門,你們自去領罰。”
薛予蓁還想狡辯兩句,但的确沒理,隻得悻悻地點頭應是。陶小雨拽着人回去,心裡也清楚她和自己不一樣,雖然在知源宗隻待了四年,但卻是掌門的徒弟,若是出了事情,就算不是自己提議出門,也難逃其責。
但薛予蓁還想着給她道歉:“抱歉啊小雨,害你被連累了。”
“怎麼還自己攬了錯處去,明明是我先提的。”陶小雨回道。
薛予蓁不打算再在這事上糾結了,笑了一聲推開房門,“不再去想這些了,今日先好生休息,明日說不準還有更多事情要做。”
自打在墟山安頓下來之後,薛予蓁便再沒有做過噩夢,或許是幾日的勞累,又或許是聽見了平陽城失蹤案的事情,今晚卻罕見的夢見了往事。
一身冷汗的驚醒時卻發現天已經擦亮,旁邊的陶小雨還在睡夢中。薛予蓁輕手輕腳地起身出了門,眼底還有些化不開的驚懼。
天還蒙蒙亮,已經有小攤販推着小車來占位置了。薛予蓁站在客棧門口看着忙碌的人群,才堪堪找回了點心神。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旁站了個人——是遊鴻。
遊鴻見她看自己,“師姐,晨安。”
“晨安,遊師弟。”薛予蓁看了看天色,“你起的好早,該說不愧是考核前三嗎?”
遊鴻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并不是師姐想的那樣,我想着今日可能師兄師姐還有要事安排,想着先起來去拜訪一下故人。”
薛予蓁疑惑:“故人?”
遊鴻點了點頭,應道:“嗯,我曾經住在平陽城。”
薛予蓁想了想,“方便的話,我能和你一起嗎?”
遊鴻這下真的呆住了,薛予蓁笑道:“子書師兄雖然不許擅自行動,但我們這也不算是擅自去探這案件。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的,她應該很高興能看見怎麼好看的姑娘。”遊鴻小聲道。
“嗯?”薛予蓁沒聽清楚。
遊鴻搖頭,道:“我已經多年未曾回過平陽城,可能有些識不得路了,師姐莫要怪罪。”
兩人不太熟悉,一路上幹巴巴的什麼都沒講。隻是越走越偏,路過一所宅院時,薛予蓁擡眼看去——府門已經掉了大半,四周圍牆長滿了青苔雜草,牌匾斷開掉了一個半下來。薛予蓁走近一看,模模糊糊的看出那是一個張字。
薛予蓁這才發現他們倆人已經走到了城西南,“這是,張家的舊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