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開始組裝卡式爐和氣罐,似乎準備弄點吃的,看上去沒再注意白越。
白越倒沒去他身邊坐,而是重新蹲回之前她那個單人沙發,三邊扶手和靠背形成一個窩,将她安全的包裹在裡面。
縱然原文裡,顧餘忱是個冷靜冷漠的殺神,喪屍在他手下十不存一,但此刻她跟他相對而坐,卻并沒感到絲毫壓力。
顧餘忱很快組裝好了卡式爐,又放了個幹淨的不鏽鋼碗到爐子上,倒了些水在碗裡,便點燃了爐火燒水。
“你餓嗎?”顧餘忱狀似随意的問白越。
白越猶豫着,緩緩點了下頭,不過自然之子可以三五個月不進食的,想必顧餘忱也知道。
他把兩包方便面拆開,依然很随意的對白越說:“我給你弄點其他食物。”
白越有點心動,誰有吃的會幹餓着啊!
但顧餘忱又不養喪屍,他會知道給喪屍吃什麼?
白越吞着口水疑惑時,就見顧餘忱從刀鞘裡抽出了匕首。
在白越休眠時,他已經将匕首擦拭幹淨,此時,鋒利的刀刃在火光中劃過嗜血的寒意。
白越眉頭一跳。
顧餘忱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一手捏刀,一手攤開掌心,眉頭都沒動一下,刀刃無聲快速的劃過掌心,他将手心伸到面前的幹淨碗上空,鮮血滴滴答答落到白瓷上。
白越:“!!!”
他說的給她弄點其他食物,竟然是放他自己的血!
但也好像沒毛病,是個人就知道,他們自然之子的食譜,就是人類。
而這裡,除了顧餘忱自己,根本沒有其他可以給白越吃的東西。
驟然傳來的異香中,白越的意識瞬間就被狂躁淹沒,身體裡那種不受控制的嗜血欲望,操控着她的身體行動,瞬間跳到顧餘忱身邊。
“小越,是你,我就不會反抗。”顧餘忱低沉的嗓音,仿佛帶着蠱惑,他還将手心攤開到她面前。
即将舔舐上那道血口時,白越的理智終于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下一瞬,她已經遠遠跳開。
他是故意的!
白越警惕的瞪着他,他那人畜無害的微笑下,究竟打着什麼主意?
這個世道,想死是最容易的事,而顧餘忱并非那種會輕生的人,但是白越想不明白,他此舉到底想做什麼。
他該知道,就算是異能者,隻要再被喪屍咬傷,也是可能會變異成喪屍的。
白越的逃開,顧餘忱似乎有些失落,他坐在沙發上身形都沒挪動躲避分毫,隻是默默接着放血,直到放好大半碗,他才用了異能止血。
他不是木異能,沒有瞬間治愈的能力,隻是用了異能加快身體代謝循環,就比普通人愈合傷口能力強些。
他将碗推向白越的方向,淡淡的道:“趁熱。”
白越:“……”
怎麼聽他的話怎麼覺得奇怪。
但身為自然之子,她确實覺得那血很香,就像一個喜歡吃甜食的人,得到一塊美味異常的香香蛋糕,就算她用理智強行克制自己,但身體依然有些不受控制的接近那美味食物。
“嗬嗬——吼——”
突然,窗戶外樓下街道上傳來一陣嘶吼,似乎是這屋裡的血腥味傳了出去,吸引了附近的喪屍。
顧餘忱已經用幹淨棉布包好手,他神色不慌不忙的道:“就當這是我報答的利息,本金你什麼時候想收了就告訴我。”
随即他站起身,大長腿一步跨過茶幾,走向陽台窗邊,回頭對白越道:“你先吃飯,我去處理。”
區别對待不要太明顯。
但為了不吸引更多同類過來,白越端起了碗。
餘光中,顧餘忱這才打開陽台玻璃門,身形如雄鷹墜落般翻下陽台。
白越:“……”
雖然但是,這是六樓啊喂!
白越一邊吃着香香的“飯”,一邊端着碗追到陽台邊。
隻見顧餘忱正仰面看向她,他的異能化作一條金屬繩,金屬繩一端勾連在陽台上,另一端在他手心裡被無限拉長,讓他身形迅速安全的下降至地面。
落地瞬間,他帥氣的臉朝白越揚起一個安心的笑。
白越的心口刹那間仿佛有了生命般,這男人真是該死的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