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二三四都逛遍了。沒發現什麼有用的。

唯獨一樓，她就第一天去了一次，再沒去了。

這麼重要的精神病制作基地，難道專門拿一層樓空着？

她的選擇是，找湛泸州，一起去一樓。

何劉不太可能，現在他倆還在門診室辛苦着呢。沒空理她。

張染走近211，看見了蹲在地上的劉居士。手也沒停下敲門。

劉居士埋着腦袋，嘴裡嘟嚷着什麼。

她正要走上前，門診室有腳步聲。張染連忙熄燈躲在花壇後面，掩蓋腦袋，躺下裝死。

她看見何佩杉哄人的全過程。

走過去時候，何佩杉的頭燈差點照到她。

張染現在可沒臉再見他倆了，把人家害成這樣……

她回房間拿了第四天送給湛泸州，他沒收的粥。

趁何佩杉去202拖第二批屍體，喂了一半給神志不清的劉居士。

此時她看見211門是敞開的。沒有人在門口張望。

張染察覺不對勁，難不成湛泸州已經虛弱成這樣了？開了個門然後床上躺去了？

她關了頭燈，在花壇後面裝死等了許久。

越等越害怕，連精神力都降了0.5%。但她沒發現，因為90%以上不顯示。

來來回回就隻有何佩杉搬運東西的聲音。分外寂靜的周遭和清晰的搬運聲。

她多麼希望此時此刻何佩杉幫她喊一句湛泸州。

是她多想了嗎？

可是有這麼奇怪的事嗎？

湛泸州再怎麼樣，就算第二次上去看見眼珠子肉坨坨也隻是再掉7%。他幾個小時前說，掉了“一半的三分之一”，那他還剩32%左右掉7%也還有25%啊。

25%這麼嚴重嗎？人都倒下啦？她要找活人，人都倒了那有啥用？

張染獨自去一樓了。走的安全通道。

這個通道現在是真安全，電梯那邊肯定現如今兇多吉少。

而且她去四樓安全通道也看過，根本沒有通往五樓的樓梯。

神了。

這電梯是通地府的奈何橋嗎？

一樓她倒是沒去找安全通道，這種特殊的樓層，頂樓底樓四樓什麼的，都應該去看看。

下樓梯之前還有安全通道四個字放綠光，很神奇，那點微弱的綠光可以照到很遠的距離。但樓梯之中，就隻有她的頭燈了，頭燈照到的這一列樓梯是亮的，倒拐下一節兒就很微弱了，最後甚至黑不見底。

呵呵……她連慫笑都不敢笑出聲。

精神力下降0.1% 。

“哇啦啦啦啦——！”張染莫名其妙就突然開始大吼大叫，然後火速往下沖。

精神力一點沒降，還把剛剛降的那點升回來了。

拐角撞到個什麼軟軟的東西，完全沒聲兒，把她彈了兩米遠，一屁股坐地上。

她摸摸鼻子，頂着頭燈站起來一看。面前漆黑一片。

她回頭，發現這裡居然已經是一樓了。

退後，再退後，這是和樓梯口差不多大小的進不去的黑洞。

一樓大廳的前台護士居然都還在。就跟那個醫生一樣，傻不愣登坐那兒。

張染一步步走進，絲毫不虛地盯着一個前台護士，也微笑着，也瞪着眼睛。

“請問……”

她甚至覺得它是有可能開口說話的。

“你們這裡……有負一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