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佩杉看見張染終于眼裡沒光了,隻問:“藥片在哪?這個女孩兒怎麼說自己身上有很多藥片?”
張染仿若無事,“對啊,我們藥片都在她身上了。”
何佩杉一個晴天霹靂,終于也是當牛馬當崩潰了。
“他們居然沒傷害你。”
何佩杉像個燃盡的油燈,也沒有去問來龍去脈,也沒責問張染。“嗯。那個女孩說其他人不準動我,說完就走了。他們想沖上來把我捆住的,一個金色頭發的姐姐……哥哥幫我攔住了他們。”
“人沒事就行。東西掉了總會拿回來的。”
何佩杉就第三天晚上摸到了一下藥片,還不是自己吃的。早知道當時就她先吃,不推脫了。
張染手裡大概還有藥片,但她肯定不能說。現在跟張染還是一條繩上。等到女孩那邊的藥片也沒了,那就不得不鎖定張染了……
不管張染和女孩是一夥兒的,還是敵對關系。她是故意送給女孩,還是被女孩搶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最後都會演變為:先搶女孩的,女孩沒了搶張染的。
編程好了,她沒必要多問。
窗台上的人屈膝小憩的人終于跳下來。
“第一排站女人,第二排站男人。”
沒有人照做。
“我們很感謝你指出了幾個居心叵測的人,但你不是說要我們下來,給我們藥片嗎?”有個女生站出來問。
辛織沒有理會。
直到第二個人,第二個男人也跟着開口,“問你話呢,你啞巴啊,怎麼就要排排站了?”
辛織走到他跟前,沒有擡頭和他對視。
“侏儒仔,你想幹——啊啊啊啊!”
嘴角被開出一條血縫。
辛織右腳往左一擡、一勾,男人兩條腿被絆飛,她右手一甩,匕首懸空再回到她手裡變成了反拿,向下猛地半跪——匕首刺進男人喉嚨。
匕首都不要了,随便一踢,男人飛出去砸在牆上。
張染的笑容破碎了,她湊在湛泸州身旁,嘴型盡量不動,小聲道:“怪不得來二樓,一樓給她禁賽了。”
湛泸州沒回話。張染當時在一樓碰見了女孩,可是地點卻莫名其妙設在二樓。知道女孩特意跑一趟來二樓時,他就明白她想幹什麼了。
衆人噤聲。
辛織也沒說話。
有人還想上去讨說法,被制止了。
衆人成為妥協的那一方。反正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于是女人第一排,男人第二排。
湛泸州就在張染背後。
女孩一個個,仔細端詳第一排女人們的臉。
“劉海撩起,耳朵漏出,有化妝的,卸妝。”她筆直的身子掠過一個個女人。
要掠過張染時,停了下來。
“你說句話。”
張染微笑道:“您不是聽過我聲音了嗎?”
她被提了出來。
猶豫一下,又被塞了回去。
張染:“……”
女孩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重新來,走到你們面前,報上名字,再念兩個字,辛織。”
頂級榜的大神很多都不喜歡露臉,但是榜上有名,耳熟能詳。這個名字可太熟悉了。
全服第八,辛織。
再結合她身上的白線,空氣一下躁動起來,不明情況的人詢問旁人,旁人激情澎湃告知後,動靜越來越大。
大家一緻認為:大神很裝,搶個活命的藥片就是為了聽念名字追捧。
她皺眉,“我聽不見聲音了。”
現場瞬間安靜。
張染:啧啧,一個死亡醫院劇本,變成粉絲見面會了。瞧瞧這調教得。
“譚覃。辛織。”
“羅雨欣。辛織。”
“趙秀智。辛織。”
張染:“王璐璐。新知。”她也不知道哪個新知啊。自己真名肯定是不能說的。這架勢擺明了在找人。何況看她直播間号,跟個黑戶似的。
……
最後有三個女人被提出來。張染慶幸不在其中。
這太詭異了,女孩怎麼跟醫護一樣。玩家這種行為,要麼有怪癖,要麼就是在找人。靠臉、靠聲音。
诶?說起來她臉上有面具,聲音也從一來到醫院就變了。
女孩轉了一圈兒都沒第一時間确定一個人,都是挑挑揀揀湊合似的把人提出來。so?不會在找她吧?住院第一天她有惹過誰嗎?
輪到第二排,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随便掃一眼,第一個人辛織都沒叫完,她就站在第二個人面前了。
張染:這是在找女人?但是覺得這個女人有那麼一丁點兒可能會變成男人,所以男人也沒放過?
到最後一個男人時,女孩問了一個問題:“搬上去的無頭屍有多少?”
張染心裡咯噔一下。
她朝後面伸手,雞爪似的到處薅。
湛泸州面露疑色,戳了她一下,表示回應。
張染退後一步,墊腳在他耳邊輕喊一個字:“跑。”
湛泸州不明所以,但在“三二一”落下之時,也跟着她光速往安全通道奔馳。
“應該有10具……吧。”男人眼睜睜看着有兩個和他們一樣穿着病服的人,跑了。
辛織視若無睹,仔細打量提出來的三個女人。
她雙拳緊握,沉默不語。
最終揚起了九個藥片。引得衆人瘋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