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離開後山,衆人聽了趙朗的命令上前圍堵,也不論他們是怎樣走出後山的,也不管他們明明是四個人進去的,為何會是三個人出來。
他們隻想殺了這三個人升官加爵。
李蹊亮出聖上親賜令牌和大理寺卿的令牌,衆人看着令牌嘟囔了一句“假的吧”,而後便亮出刀劍上前厮殺。
李蹊身上有傷,翩翩本就不會武,三人之中隻剩一個好手好腳且會武的易慎,但他并不戀戰,隻一腳踹開一名上前厮殺的侍衛。
那名侍衛向後倒去,壓倒了好幾人。
趁亂,李蹊冷聲道:“你們想好了?我手中的令牌是當今聖上禦賜,就算趙朗來了也得下跪拜見。我不知趙朗給你們多少好處,但你們如今這做法按律當斬。”
當斬?
衆人看着那令牌,有些猶豫了。
李蹊繼續道:“誰若再敢上前,殺無赦。”
衆人面面相觑,一時有些拿不準這人手中的令牌到底是真還是假……
他們從未見過什麼禦賜的令牌,見過最值錢最有權的令牌就是趙朗手中的令牌,可聽這位女子所言,不像為假。
見他們不是刁蠻無法無天之人,李蹊心中微微松口氣,面上怒道:“我是大理寺卿李蹊。本官命你們把趙朗給我押過來。本官要審他。”
無人動,李蹊沉聲道:“還不快去!?”
李蹊衣衫破爛,身上傷痕累累,雖在朝堂上寡言少語,不善交際,但任職大理寺卿多年,審問的亂臣賊子不在少數。單就方才那短短的兩句話,有幾人便自覺抓住了升官加爵的好機會,立即殷勤道:“好的,大人,我去我去!”
這幾人雖是這樣說,卻并不敢真正将趙朗押過來,而是好言好語地請過來,畢竟趙朗和李蹊都是官,握手言和後還是他們這種人最為遭殃。
聽旁人說李大人來了,趙朗一時沒明白是哪個李大人,又聽那幾人說什麼大理寺卿來了,才心頭一跳,派人傳話給孫放後才前來迎接。
說是迎接倒不如說是審視。
四人進了後山,出來了三人,那巫祁呢?
趙朗一時也有些不明白他們這是計謀,還是……巫祁真的死在後山了,若是巫祁真的死在後山了,那他今日在大理寺卿面前還真逃脫不了幹系。
無活口,死的也能說成活的,可如今竟留有活口,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趙朗道:“李大人怎會從後山來?”
李蹊一腳踹在他的胸膛,将他直接踹倒在地。她毫不留情面道:“趙大人好計謀,一環扣一環地将世家子女引進後山,這下好了,巫家獨女死在後山了。”
巫祁真死在後山了?
趙朗看一眼易慎。
易慎神情冰冷,直接拔劍。
他殺人也不好好殺,手心抵着劍柄,腕部用力,生生将劍推出去。
那一刻,在場的人都以為趙朗今日要死在這裡了,包括趙朗,他從未覺得閻王殿離他如此之近,仿佛下一秒,他便要入地獄了。
趙朗盯着劍,眼中卻隻有奔他額頭而來的劍尖。
忽而,“咣當”一聲。
易慎的劍和一把斷劍齊齊落地。
良久,衆人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紛紛看向李蹊。
方才是她扔了一把斷劍和易慎的劍對撞,兩劍雙雙落地。
趙朗得救。
易慎道:“李大人是忘記巫祁的身份了嗎?她身後是巫家,是世家。”
李蹊道:“并無,但趙朗還不能死。”
他們兩人一唱一和,翩翩也不知該幫誰,索性垂頭不言不語。
“那他什麼時候能死?”易慎道,
聞言,趙朗更不明白了……
巫祁真的死了嗎?
若說巫祁死在後山,但易慎卻出來了,這是萬萬不可信的,可易慎方才笃定要殺死他的樣子,好像……好像巫祁真死了一樣……
趙朗想了想,看向翩翩。
這三人中,翩翩最為單純,最為可信,若她說巫祁死了,那巫祁應是真的死在後山了。
“翩翩……”
他還未說完,易慎就道:“他能死之時,我親手殺他。”
“很抱歉,并不能。”李蹊道。
“那李大人看好他,不然,我也不知他會死在什麼時候?”
說完,易慎便離開了。
府中衆人無一人敢攔,紛紛讓路。
易慎暢通無阻地出了趙府,見身後并無人尾随後才飛身上了屋檐,迅速至他們到平蕪城後住的一家客棧。
小厮見了易慎還有些驚喜道:“公子怎麼來了?你身旁的那位淑女呢?”
易慎蹙眉問:“她沒來嗎?”
兩人雖并未明确約好在哪裡相見,但易慎卻知巫祁會在這家客棧等她,可依小厮所言,巫祁好像并未來。
難道,她還在後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