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什麼問題?”她戴上新的手套。
“狗爪子爛了。”會長小心翼翼地說。
新顔主治方向并不包括貓狗,但貓狗的小毛病她也能順帶看看。于是她蹲下讓狗狗聞聞她的味道,互動一下後查看狗爪情況。
“腳氣。”新顔起身脫掉手套,摁消毒液洗手,“去藥店買聚維酮碘溶液給它泡腳。”
“謝謝您。”女生很感激,“什麼溶液?”
“我把圖片發給你。”新顔說。
從會議室出來,新顔和會長徑直進電梯下樓。由于等電梯的人多,另外幾個人選擇走樓梯下去。
“這個女醫生好飒啊,該擺臭臉就擺臭臉。估計是個很較真的人。”
“禦姐咯,長得蠻好看的。哎,去幾食堂吃飯?”
“不想吃食堂,肯德基吧。”
而走在最後的尹蓁突然來了句,“确實。”
“說啥呢你。”前面的一個女生回頭笑着瞧了瞧他,“你想吃什麼?”
“随便。”其實,他想說的是,确實禦姐,确實好看。
……
回到咕叽異寵之家,新顔一推開門,又在前廳悠閑喝咖啡的高頌來了一句,“喲,我們律師太太回來了,辛苦咯!”
新顔用眼神提醒他别亂說話。
走在她身後抱着鴨子籠的施陽略有驚訝,但什麼也沒說。
新顔回到診室,寫了一張便簽拿出來交給施陽,此時高頌在跟會長聊天。玻璃門被推開,去藥店買聚維酮碘溶液回來的尹蓁走進來,“是這個?”
“嗯,”新顔掃了眼他手裡的藥瓶,“怎麼用,一天用幾次,我寫給你同學了。”她刻意避免跟他眼神交錯。
“那謝謝高醫生,微信聯系。”會長小姑娘不知跟高頌聊到什麼,很高興地道謝,然後又跟新顔道謝。
新顔送他們出門,露出标準微笑。她的目光掃過三人,又不得不注意到,尹蓁看她的眼神跟另外兩人完全不一樣。可到底哪裡不一樣,她又無法用語言形容。
尹蓁轉身出門,目光在大門口的招收兼職生告示上劃過。
新顔站在台階上目送他們離去。隻有尹蓁走着走着,突然回頭看向她。目光相撞,她料定尹蓁會立即轉回去。但是他沒有,他一直凝視着她。陽光灑在他身上,他的眼神依舊含有不一樣的神色。
所以,先落敗的是新顔。她率先挪開視線,轉身進大廳,身上暖融融的陽光撤去,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跳有點可恥地快。
前台正在穿外套打算出門吃飯,好奇地問:“王醫生,你結婚了嗎?”她剛剛聽到高頌喊王醫生是律師太太。
“沒,我開玩笑的。”高頌悠閑地坐在高腳椅上,單手撐着下巴,笑眯眯地望着新顔。
“幹什麼嘛。”新顔脫下外套,“老盯着我幹啥。”
“八卦,好不容易平靜無波的生活出現一點小波瀾了。”高頌溫溫柔柔地笑,跟狐狸似的。
而同一時間,醫院門外的大路上,幾個學生一邊聊天一邊往回走。
“那瓶藥多少錢?”施陽問。
“七塊二。”尹蓁說。
“王老師雖然看着冷漠,但人蠻好的。”會長點評道。
“她寫的醫囑呢?”尹蓁問。腳氣小白狗經常在籃球場撒歡,所以跟他最熟,估計給狗泡腳的活兒得靠他來幹。
“喏。”施陽掏出一張紙遞給他。
跟其他醫生龍飛鳳舞簡直外星人的字不一樣,王新顔醫生的字非常好看,她寫行書,這字既有古人韻味,又有獨特風格。尹蓁一眼就看出她學的是蘇轼的行書。
心裡有什麼豁然開朗,他陡然回頭,任風吹起衣角,邁步就要朝醫院走。
“尹蓁你幹嘛?”施陽好奇地問。
尹蓁猛地意識到當下的情況,頓住腳步。半晌,他轉身跟朋友們一起離開,卻深深地朝醫院的方向再看了好幾眼。
畢竟,一切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