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顔無聲地将主卧浴室燈關掉，然後摸黑悄悄地出去。毛毛蟲叼着它的布娃娃，跟在新顔身後回她的房間，然後它突然丢掉娃娃，直奔床頭櫃而去。

床頭櫃上，放着一杯熱好的牛奶。

新顔突然就呆住了。他都累得坐在沙發上睡着了，都沒忘了睡前給她熱牛奶。她沉默着，慢慢坐到床頭。

……

第二天中午，咕叽異寵醫院休息室。

尹蓁打完狂犬疫苗回來，推門一看，發現除了鄒姐在吃從家帶來的盒飯以外，其他人都在啃漢堡。

“哎呀，回來了，快吃飯。”鄒姐招呼尹蓁，塞給他一份肯德基。

“謝謝姐，我不客氣了。”尹蓁拖出椅子，随意地在新顔對面坐下。

“别謝我，謝王醫生。”鄒姐說。今天他們幾個人都跑去買肯德基，新顔給兼職生帶了一份。

尹蓁看着她，臉上的微笑多了一層别人都不知道的含義，“回頭我請你吃飯。”

新顔悶頭喝飲料，嗯了一聲，意味不明。

“怎麼着？就沒人請我吃飯嗎？”高頌陪尹蓁一起去醫院，拽着車鑰匙進來，扒拉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個空紙袋，掉出來一小袋番茄醬，“哎，新顔，怎麼能忘了給我買呢？”

“我以為你不上班呢，一上午都沒見着人影。”她恢複正常，朝高頌伸出手，“報銷嗎？報銷就給你買。”

“就你是個鐵公雞。”高頌用車鑰匙輕輕打了她的掌心，轉身出去。

大家都和善地笑了，隻有尹蓁看着他倆互動，笑容并不是那麼開心。

新顔下午請了個假，去拿檢查報告，再找商衍那個醫生朋友複診。等到她回來，已經接近下班時間。她匆匆忙忙地換上工作制服，抱出來一隻住院的刺猬，檢查身體并打針。這項工作極其需要耐心以及精準的眼神，需要迅速抓住刺猬伸出來的小細腿兒。

就在她忙活時，走廊上突然有人喊，“王醫生，你朋友找你！”

“哎。”新顔來不及多想，擡頭對幫忙的尹蓁說道，“你去看看，說一下我很忙。”

“你注意别刺傷手。”尹蓁脫下手套，走出診室。

電光火石之間，新顔腦子裡一根神經彈了起來。身體先于意識做出反應，她猛地轉身沖出門去，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大廳裡，理洋瞠目結舌瞪着尹蓁，來了一句“沃日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