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到底是什麼樣的？是若即若離，讓人患得患失地上瘾，還是滿腔愛意紙包不住火般遮不住，讓人一顆心放到底地安穩？

新顔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她選擇後者。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講，就是……”晚上十一點，新顔洗漱好後，橫躺在床上，頭發散在床邊，看着天花闆跟理洋打電話，“好像以前從來沒有人這樣明确直白地喜歡過我。”她需要的安全感，是銅牆鐵壁一般将她徹底包圍，“這種被堅定選擇的感覺，讓我——”她斟酌着，選了一個說法，“讓我想緊緊抓住不放手。”那是一種摻雜着生理性喜歡的，完全契合她所有需求的渴望。

然而，從道德上看，這似乎又是不應該的。

“你繼續講。”理洋在電話那邊聽着。

“我不想失去他，但真跟他在一起，我又很有顧慮。不是說我想一直吊着他。隻是……對我而言，某種意義上仿佛是十年後終于圓滿了青春。那對他來說呢？他也值得被堅定地選擇，對不對？我不能太自私。”新顔盤腿坐起來。

“那你堅定地選擇他就好了。”理洋在那邊咔嚓咔嚓吃着薯片，“就算是雙胞胎，相處久了也能分出一二。你再跟他相處下去，就能完全拿他當獨立于尹赫的人看待了。”

半晌，新顔仰面倒到抱枕上，用手遮住眼睛，“……你是昧着良心都得站在我這邊啊。”

“我沒有昧着良心啊。我們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女生。如果人家有我們這樣的内在美和外在美，指不定多壞。我們可以反思自己已經很不錯了。”理洋毫無憂慮，“對了，陳律師知道你這事兒嗎？”

“我沒告訴他，可是他猜出來了。”新顔想了想，“這幾天他挺忙的，都沒怎麼見面。”她屏息聽聽客廳依舊無動靜，“到現在他還沒下班回來。”

“哎，未婚談戀愛怕被爹媽發現，已婚談戀愛怕被老公發現。總之，看來談戀愛還是不能讓人發現得好。”

“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

“就現在這樣啊。你也沒吊着誰。混沌，不知道，迷茫，也是一種狀态。不是說非得立馬搞清楚的，我們又不是哲學大師。把問題交給時間吧，總有一天會考慮清楚的。他如果真的喜歡你，那便不怕等待。”理洋總結，反正新顔也快離婚恢複單身了。

新顔趴在床上，将臉埋進抱枕裡，重重歎了一口氣。

愛是什麼？愛是想試探卻又不敢伸出的手。而成年人的愛則又多了一份難言之隐。

……

晚上十一點的律所，辦公室燈火輝煌，還有一些人在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