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現在蓋的被子是宋止的?!
姜以婳尴尬地笑着,“請陛下見諒。”
她的頭微微低着,絲綢般的頭發随之移動,漏出白皙的脖頸,宋止眼神一暗。
晚上宋止的寝殿内是絕對沒人的,但早晨不是。
于是,早在一個時辰前,蘇忠敏就知道他的陛下醒了。
他心裡樂滋滋的,感歎自己果然是慧眼識人,這皇後娘娘果然是陛下的福星!
随後他又有些嫌棄的看向身邊的苗疆少年,恨其沒有眼見。
萬一打擾到大盛第一個皇子降臨怎麼辦!
但沒法子,蘇忠敏進殿道:“陛下,那位苗疆少年求見。”
可還沒等宋止說話,苗疆少年就自顧自地走了進來,左瞧瞧右瞧瞧,挑眉笑道:“你這裡還不賴嘛。”
姜以婳有些好奇地看過去。
少年身着傳統苗疆服飾,脖子上挂着一個不知名石頭,皮膚黝黑,神色卻看着是遊戲人間的纨绔子弟,眼睛微微向上挑。
而且看着極其年輕,約莫14歲,15歲。
宋止冷淡道:“有事說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苗疆少年笑嘻嘻道,又看到姜以婳後熱情地揮揮手,“皇後娘娘好,我叫巴圖,是陛下專門找來翻譯苗疆書的人。”
巴圖熱情洋溢,充滿青春的氣息,有種鄰家頑皮弟弟的既視感。
姜以婳淺淺笑道:“你好,巴圖。”
宋止看着她慈愛的眼神,“他已經28歲了。”
姜以婳嘴巴張了又合,顯然是被驚到。
“幹嘛亂說别人年齡,一點都不禮貌。”巴圖嘟嘟囔囔道,與宋止對視後臉色終于正視起來,“真是怕了你了。”
他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但先說好,事成之後你一定要找到我妹妹。”
宋止神色不動,“君無戲言。”
“在我們苗疆有這麼一個傳說,苗女阿雅在一次危險中被漢族男子阿風救下,兩人因此相戀。阿雅為與阿風在一起抛棄了一切,卻在婚後遭阿風的背叛。為了挽回昔日的戀人,阿雅用畢生煉成的蠱王和四十九種稀有草藥制成了情蠱。隻有兩人真正相愛才可活。”巴圖講得抑揚頓挫,同時還配上手舞。
故事生動有趣,還帶着股狗血味,是姜以婳最喜歡的小說類型。可她現在卻笑不起來,因為按照小說的一般套路,這個情蠱應該是宋止怪病的原因。
她抓狂地撓了撓頭。
難道要滿世界找宋止的真命天女嗎?她是獸醫,不是紅娘!
巴圖忽然看向她,問道:“你猜他們最後是死是活?”
姜以婳:“死了。”
“為什麼?”巴圖有些稀奇,朝姜以婳走近了些,“這可是有死亡的威脅,阿風難道還敢愛上别人的嗎?”
姜以婳淡淡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更何況這種狗男人自以為多情,實則根本沒有愛人的能力,怎麼可能會去真的愛一個人?”
巴圖聽此大笑,張揚無比:“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
宋止掀起眼簾,似笑非笑:“說重點。”
“重點就是,我在讀你給的書時候,發現了這個蠱的詳細記錄。要知道,這個蠱因耗資巨大、過于兇殘,早不知道多少年前所有相關資料就被徹底銷毀了。”巴圖撇了撇嘴,坐在桌子上晃着腿道。
巴圖繼續說道:“書上寫道,被此蠱寄生的兩人不僅會不由自主地靠近對方,還會因情感的變化而有不同的身體感受,比如母蠱寄生者讨厭子蠱寄生者時,子蠱會有自殺沖動,進而子蠱寄生者會有生命危險。”“最重要的是,子母蠱一旦斷聯,子蠱寄生者就會陷入昏迷,直至與母蠱寄生者接觸。”
越講,巴圖的眼睛就越亮。
越聽,姜以婳的心就越涼。
“剩下來的不用我再多說了吧。”巴圖戲谑道。
傻子都能猜出來,這簡直就是拿宋止和她舉例子。
姜以婳抱着僥幸心理問道:“那子蠱是不是沒法對母蠱産生作用?”
巴圖聳聳肩,“這我不清楚,上面沒寫。但是這種兇蠱不可能是單方向的,等我再研究研究的。”
姜以婳松了一口氣,還有時間就好。
下一秒,“不過,我勸你們倆趕緊墜入愛河,否則按照我們苗疆人的急性子,超不了半年,你倆就得雙雙入土。”巴圖摸着下巴。
暫且不提她自己,單單宋止,放到修仙世界裡絕對是無情道的掌門。
“這不可能!”姜以婳堅決回道。
唰,宋止和巴圖都看向她。
宋止似笑非笑,眼神侵略,像是肉食動物感受到了地位的威脅。
“不是呢,你倆瞧,我這麼一咪咪大,陛下那麼高大威武。”姜以婳試圖找補,在她和宋止之間來回比劃,“陛下怎麼可能會愛上我呢。”
“有沒有辦法解除?”宋止問道。
巴圖:“我不知道。”
宋止将床頭的一塊不知名紅色石頭扔到巴圖手中,“今早剛拿到的。”
巴圖神色立刻就變了,低沉道:“在哪找到的?”
宋止手指輕輕地瞧着,一字一句道:“我看不到解藥,你也就看不到你妹妹。”
巴圖眉毛一挑,扭頭就走,又像是看戲般轉頭悠悠道:
“對了,你倆最好能每天親近一下,給子母蠱制造你倆逐漸相愛的假象,要不然你倆都有苦可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