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多愁善感,我們參與的實驗應該緩過來,你這樣優柔寡斷的性格拿了這樣的異能也無用武之地。”白菜冷不丁地諷刺道。
戚衡盈有些生氣了,但她也知道白菜說的是事實,若是當初自己再果斷一些,也許就不會有那麼多朋友悲慘死去了。
她洩了氣,輕聲說道:“你說得對,不該是我。”
“那啥,對不起,是我說錯了話,我們大家能走到今天很不容易了,你也别這樣,至少你的優點還挺多的。”白菜也覺察出自己說的話實在不中聽,而現在,整個午夜俱樂部剩下的人隻有他們幾個了,他不該這樣說話戳戚衡盈的心,況且她平時總是盡職盡責地照顧大家,有什麼危險的事情也都是自己承擔。
“快走吧,我們快些離開,雖然這一路都有陷進,但難保那群人不會發現。”戚衡盈笑了笑,并沒有在意小孩子的這番話,大概芹菜的去世讓他的心情很糟糕吧。
魚膠和周得悉擔心着山姝的安慰,他們已經将山姝的去向報告給了松下,這位一小隊的隊長隻是輕描淡寫地回複了一句:“哦,那我們剛好可以換成更便宜的雙人間。”
“還是我們杉樹隊長好,松下也太沒良心了吧,我們隊長都這麼危險了,渾身是傷也要完成任務,他怎麼這麼冷淡。”魚膠不滿地用通訊器和周得悉偷偷交流。
“唉,隊長不該來我們組,章尋隊長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許我們就是不祥之人,帶來了這麼多災難。隊長出此下策也是為了來救我。”周得悉也顯得十分傷感,小心地回複道。
這裡大約是下水道一類的地方,幾人很快從中穿過,找到了一輛小小的飛車,魚膠來架勢,而白菜則指明路線。
“出城還是在其他地方落腳?”白菜掃試着衆人,臉上是與他年紀不符的冷靜自持。
“我們去花店吧,我帶了一點他們的遺物,可以埋在那裡。”戚衡盈揚了揚手中一直攥着的小布袋,裡面裝着的正是被異能局人殺害的異血人的遺物,他們離開得匆忙,戚衡盈也不能帶上很多東西。
白菜深吸了一口氣,他剛想說現在異能局恐怕正在全城抓捕他們,但是看到戚衡盈臉上的神情,再想到姐姐和其他犧牲者,他還是閉了嘴,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
魚膠調出地圖,找到了戚衡盈所說的那家花店,有些惆怅地驅使着飛車繼續向前。
不多時,飛車便從城市角落一幢建築物的底層種植區鑽了出來,向着花店的位置飛去。
“将同伴的遺物埋在花店裡是有什麼說法嗎?”一直沉默不語的周得悉開了口。
“雖然灰星是以礦石出名,但是金屬大部分代表武器和殺戮戰争,我們這裡的人很累了,我們不願意繼續這樣下去了,不想再将我們的骨灰裝在那狹小的傳統金屬盒子裡了,但是我們由不得不戰鬥,為了我們的生命,相比于存放在金屬盒子裡,一些人會更願意将遺物存放在泥土中,撒上自己生前最喜歡的種子,也許未來的某一天灰星的人們可以真正守護住這片土地,也許這裡不會再是冰冷的金屬之地,在其中或許會開出小花。”說起這些的時候,戚衡盈的聲音放得很緩很柔,她望着窗外掠過的灰撲撲的牆壁,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灰霾總算開了口,他指了指被他放在角落的周校的屍體,問道:“這位搜查官呢?要如何處理,我們總不能一直帶着她吧?”
“那肯定要銷毀的,不然她的遺體要是暴露了杉樹豈不是就危險了。”魚膠緊張兮兮地說道,他根本不擔心他們這行人目前的處境,再怎麼說也是五個人,就算出了事也有個照應,他們隊長那裡可是單槍匹馬一個人,而且還受了重傷,這怎麼叫人不擔心。
“白菜的異能不是燒灼光線嗎?要不就在這裡把她火化了?”戚衡盈腦子一轉,望向了一旁的小男孩。
聞言白菜立刻黑了臉,他咬了咬要,盡力克制着自己說出些刻薄的話,他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首先,我的異能不算強,沒法做到把一個大屍體完全燒成灰,其次,你是想讓飛車變成焚化爐烤死我們所有人嗎?”
“那怎麼辦?”戚衡盈讪笑着避開了他的目光,“我們扛着具屍體去花店也太招搖了吧。”
“實不相瞞,我有個好主意。”周得悉小心地舉起手,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少磨叽,講。”白菜皺眉,不過衆人已經習慣了他說話的習慣。
“那個主城的屏障不是很危險嗎,我們讓這具屍體撞上去,也許就可以被順間火化。”周得悉吞了吞口水,在衆人瞪大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小。
“趕明兒你去閻羅殿把閻王拽下來,你坐上去。”魚膠有些無奈地說道,也不知道自己這位隊友到底是那根經搭錯了想出這樣毫無人性的方法。
“我覺得可行,就這麼辦,我們剛好在主城的邊緣位置,找個防守松懈的地方就可以了。”白菜對此沒有絲毫異議,這确實是目前最省時省力的方法了。
“你們也太沒有人性了吧?她都這麼慘了,還要……”戚衡盈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