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病床上疼得睡不着的杉樹瞪着天花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在這些手下的嘴裡越傳越離譜了。
“啧啧。”白菜笑得更大聲了,他将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才說道,“那個杉樹确實很能打,但她有點笨,她那把大錘子明明可以縮得很小随身攜帶,但她完全不知道。”
“我草!”本想好好教育一頓這說話不禮貌的臭小子,聽了這話,周得悉猛地從床上彈了起來,“老大最喜歡的武器,我們不會把它丢在午夜俱樂部了吧?”
白菜咬着吸管繼續笑:“沒事沒事,我看到那個三号面具把那把錘子收起來了,隻要你們老大得勝歸來就能拿到她的寶貝武器了。”
“哦,不許诋毀我們老大,我們老大賊聰明賊能打。”周得悉點點頭,拍了下白菜的腦袋。
“抱歉,我說話一向是這樣,我會學着改掉的。”白菜歎了口氣,而後說道,“那個杉樹确實厲害,而且我最佩服她的是對自己那麼狠,為了混入異能局能把自己弄成那個樣子。這樣的人幹什麼都會成功的,等她出來我就要追随着她。”
周得悉輕蔑一笑,就你個毛頭小子還想追随老大,若是老大十火幫基地隊長的身份暴露出來,恐怕要把這小子吓尿,老大可是要跟着基地征戰星際未來掌管星球的,怎麼可能做這小屁孩的老大。
“我們還是先把戚衡盈就出來吧,别想那麼遠。”周得悉閉上了眼睛,揮了揮手關掉了燈。
山姝躺在床上死活誰不着,她能感受到繃帶下的皮膚正在生長,那個楚文緻似乎真的有兩把刷子,自己本就不太好的手臂似乎也被他一并治好了。
她幹脆站在面向走廊的那條通道上眺望着遠處閃爍的應急燈,好無聊,好想跑出病房搞破壞,好想沖着聯邦的坐标發出預警信号。
你就做夢吧,越想越睡不着,山姝撇着嘴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不過她很快調整好了心情,抱着工作機坐在桌前開始寫這次魔方大樓的彙報,她得想個好辦法糊弄過去,既要模仿周校的書寫方式又要保證不洩露其他有用消息,她犯了難。
就在好不容易擠出三百字的時候,走廊外的燈突然依次亮起,幾個身影出現了。
山姝最先看到的是最前方的魚細,她頓時瞪大了雙眼,怎麼會在這裡看到自己的這位死敵,她的手開始發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她可以在灰星為其他同事報仇了對吧,她激動地站了起來,完全忽略了魚細身邊穿着制服的男人。
還沒等到山姝平複心情,她便被後方出現的兩張相似的臉龐吓了一跳,怎麼都是戚衡盈?
隻不過她很快确認了哪位才是自己認識的戚衡盈,那位朝自己投來幾分擔憂幾分欣喜的女孩便是戚衡盈,面色稍顯冷豔的穿着異能局制服的女孩應當是戚衡盈的姐妹吧。
這麼猜測着,山姝也沖着戚衡盈的方向稍微眨了下眼,與對方傳遞了消息。
東溪看到透明罩裡那隻體型龐大臃腫裹着白色繃帶的人形東西顯然吓了一跳,但他很快看到了貼在病房門前的信息卡,上面寫着的是周校。
這個女孩,東溪思索了片刻,是個好苗子,很優秀,還好她活下來了,下一秒東溪又皺起了眉頭,傷成這個樣子了,以後不會要靠異能局養着吧?
也可以,給她找幾個看管庫房或者實驗室的輕松活計也好,想到這裡東溪歎了口氣搖搖頭,可惜了,這可是未來異能局的中流砥柱。
他開始關心這位能給自己創造巨大價值的搜查官的身體狀況,于是快步向前查看具體的病情檔案,當然,這上面是由楚文緻精心編纂地殘酷病症,看得東溪倒抽了一口涼氣,好吧,他顯然是多慮了,眼前這位也許都活不過今年冬天,異能局支付工資養老這種事情也就不存在了。
跟着東溪來到這裡的幾人也都查看了山姝的病情介紹,戚衡盈很是擔心,悄悄靠近玻璃望着山姝。
山姝悄悄比了個“F”,又眨眨眼,表示這一切都是假的,戚衡盈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悄悄沖她笑了笑。
“病情這麼嚴重,她怎麼看起來這麼精神?”魚細指了指表格,探究的目光落在了山姝的身上。
恰巧和魚細對視上的山姝咬了咬牙,沖他翻了個白眼,早晚都要死在我手裡,狂什麼。
“不會是回光返照吧……”東溪變臉似的臉白了幾分,伸手捂住了嘴巴,一把按在了玻璃上,臉色悲傷地說道,“小周啊小周,你可是我最看好的搜查官,是我未來的接班人,你怎麼就……”
說着說着,東溪還伸手摸了幾把眼淚。
山姝面無表情地看着這一幕,哪裡來的戲精,能不能别半夜發瘋打擾大家睡覺。
“差不多行了。”魚細輕咳了一聲,随手值了左側一間病房,“小星把你妹妹關在裡面就好了,等到技術員出差回來我們就可以對你妹妹進行實驗了。”
“嗯。”戚衡星點了下頭,利落地拉開門将妹妹推了進去,而後重新關好門,“我回去睡覺了,二位長官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