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這封“讀者來信”。
“霍格沃茨魔——”
話音未落,佩妮倏地把手中的信封翻過來。果然,那背面的漆印下,明晃晃地挂着一個飾章……一個她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卻熟悉無比的飾章。
就在這極快的一瞬間,哈利還沒讀完頭一行字,佩妮就一把将這張紙抓了過去,草草一疊,藏在了懷裡!
“這……這不是讀者來信。沒什麼好看的。”佩妮說,抱着自己也知道相當僥幸的希望,想用這句話擋住哈利仍舊發光的視線。
“我知道。”哈利果然興緻一點沒減,“我剛才看見了,好像是個學校……擡頭寫着我的名字呢!”
“是嗎?”佩妮硬邦邦地說,“你可能看錯了——先回餐廳,把你剛才拆開的包裹都收拾好了。這才是正事。”
一邊說,她不顧哈利的阻攔,不由分說地從“堵塞”的玄關往屋裡擠。
也怪她動作太急,這一擠,手裡緊緊剛才那原本塞在她懷裡的信封就不小心飄了出來,落到地上。
這回,佩妮的動作可沒有哈利快。
在這種時候,哈利簡直像個小猴子一樣。他立刻蹲下來,從佩妮的手臂下鑽了過去,一半蹲一半趴着,把那個信封搶在了手裡。
“——你瞧,這個封面上也寫的是我的名字,看起來像——”他一邊信誓旦旦地說,一邊站起來,要把好不容易搶到的信封遞到佩妮眼前。
大大咧咧的,他是要“說服”佩妮。
哈利一點兒也沒有料到佩妮的反應——
再一次地,還沒有等他把話說完,佩妮就伸出手來,把信封也“回收”了回去!
這下,哈利徹底愣住了。
“……為什麼?”他下意識地問。
“沒有為什麼!”佩妮突然大聲吼道,“——一張廢紙而已,沒什麼好看的!我說了,回去收拾你自己的東西!我看是你一個人在家裡,越來越叛逆了——”
“什麼?”哈利說,他顯然已經懵了,過了好一會才想起來生氣,“……可是那是我的信呀。為什麼不給我看?”
他倔強地瞪着佩妮。
可惜這一場“戰争”開始得突如其來,注定了結束也結束得突如其來。佩妮把信和信封一收,打定主意再也不搭理他,于是哈利就算再委屈,再執拗,也犟不過佩妮了。
哈利隻能在接下來的半天裡,無論是吃飯、收拾家務,乃至于出門,都一直用明亮而惱怒的目光一直盯着佩妮,妄圖喚醒一點她的公正。但以往頗有成效的這一招,在今天也沒了效果。
好像從回到家開始,佩妮突然變得鐵石心腸起來。
……不,是從看見那封信開始。
她面對哈利時會緊緊抿住嘴,昂着頭,隻給哈利看她那高高的顴骨。哈利隻要說出跟信相關的話,她便好像把耳朵紮聾了似的,裝作什麼也聽不見,有時甚至還會一反常态地厲聲訓斥他。
第二天,她更是變本加厲。嚴禁哈利在沒有她的監視下單獨出門,連去鄰居家做客這一固定的消遣也被她叫停。哈利都不知道佩妮是怎麼和神秘先生說的,但他也沒有機會問了,好幾天他都被關在房間裡,做着佩妮以“提前熟悉”為借口給她布置的新作業。
很快哈利知道了為什麼——那封信,又被郵遞員送了過來。
太奇怪了!
這無疑反而更催生了哈利的熊熊鬥志。
接下來的幾天裡,他動用了各種辦法,嘗試從佩妮的口中撬出那封怪信的來由。直接問不行,那就迂回地問,迂回問也不行,那就偷偷摸摸地翻出平日裡家中放信的地方,一封封地找。
——當然了,裡面是沒有那封怪信的。明明來了十幾封,卻好像都被佩妮燒了似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為了把這件事弄清楚,哈利甚至動了想法,想要偷偷溜去佩妮的卧室,看看她是不是把那封信藏在了房間某處。
但他最後還是沒有做。或者說,沒有來得及。
他的生日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