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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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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溟此番因傷得閑,倒像是脫了缰的野馬,素日裡那副沉穩内斂的模樣全然不見。他整日纏着香漓,不是要她陪着下棋,就是拉着她賞花品茶,連她研讀醫書時也要湊在一旁問東問西,可香漓心裡正盤算着出趟遠門呢。

毒師這一行當,在世間堪稱鳳毛麟角。不僅要對數百種草藥、礦物、動物的特性與毒性如數家珍,更要精通提煉、濃縮、配伍等繁複精細的技藝。且不說那些珍稀材料稀缺難覓,單是毒師這一身份,便常遭世人警惕與厭惡。

即便有少數毒師願意收徒授藝,對弟子的選拔也極為嚴苛,不僅要求天賦悟性超群,更要反複考察其品德與忠誠度。而毒師自身,在煉制與使用毒藥的過程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身中劇毒。即便經年累月積累了一定的抗毒能力,長期接觸毒素,也難免被蠶食健康,甚至危及性命。

當然找燭夜幫忙是最快的方法,身為未來魔王,燭夜需要曆經九十九道魔王試煉,對毒理之道自是得精通無比。求他幫忙時,燭夜二話不說便應下此事,隻是解藥的煉制頗為耗時,讓她耐心等候半月。

所以香漓出門,其實是為了去尋覓些有趣的小玩意兒,雖然燭夜并沒有這麼要求,不過她想着總不能平白接受燭夜的幫助,禮尚往來才是維系情誼的長久之道。

此刻,兩人正在庭院中玩投壺。香漓心不在焉地将箭矢擲出,雖未全神貫注,卻也僥幸命中。

“我怎麼覺得……”香漓撣了撣衣袖,似笑非笑地看向君溟,“你最近特别粘人?”

以往君溟公務纏身,兩人常常一個星期都難得見上一面,如今這般如影随形,倒叫她有些不适應。

“有嗎?”君溟随手一擲,箭矢穩穩入壺,動作行雲流水。他垂眸淺笑,鴉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我向來如此。”

其實若不是被諸多事務纏身,他恨不能整日與香漓形影不離。

香漓擡眸便對上他含着笑意的眼睛。那雙眼睛清亮如昔,哪有一絲痛楚的模樣?這人分明是仗着傷勢在耍無賴。

見香漓神色無奈,君溟忽地垂下眼眸,聲音也低了幾分:“我……很煩人嗎?”

香漓抿了抿唇:“倒也不是,可我想出去一趟,你能自己玩會兒嗎?”

“好吧,你去吧。我的傷口雖然還是疼得鑽心,不過肯定很快就能好。隻是現在呼吸都不順暢,胸口悶得慌,夜裡也輾轉難眠……不過你别擔心,我已經吃了藥,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我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就放心去吧咳咳……”

“……”

給香漓都整無語了。

鉛雲低垂,壓得皇城飛檐上的脊獸都似要喘不過氣來。禦書房檐角的鎏金銅鈴無風自動,細碎聲響如冰棱相擊,在這肅殺春寒裡格外刺耳。

三法司重臣圍坐在蟠龍紋朱漆長案前,青磚地上投下三道凝重的剪影。刑部尚書林光升指節無意識地叩着案上鎏金鎮紙,大理寺卿崔善業半張臉隐在燭火陰影裡,都察院左都禦史魏廷綱的犀角笏闆在掌心轉得飛快。

“死者齒縫殘留封喉散,乃死士标配。體表無搏鬥傷,指甲縫無皮屑,衣料是江南常見的葛布……”仵作的聲音刻闆而機械,在寂靜的室内回蕩,讓本就凝重的氣氛愈發壓抑。

這樣的結果顯然無法交差。崔善業的目光落在證物匣中的匕首上,突然瞳孔一縮:“且将兇器呈上來!”

那是一把看似普通的鐵制匕首,無特殊标記,粗糙的麻繩纏繞在刀柄上,刀身光滑無銘文,與市井中常見的匕首别無二緻,但崔善業卻發現了異樣。

“去取一把形制相似的匕首來。”

當兩把匕首并排置于案上,崔善業伸手掂量,眉頭皺得更緊:“重量不對!林大人,刑部應不乏精于兵器的匠人,勞煩傳喚一位過來。”

林光升心領神會,立即命人去辦。不多時,一位匠人匆匆趕來。在衆人的注視下,匠人小心翼翼地拆解匕首。随着木屑散落,衆人驚訝地發現刀柄竟是中空的,裡面藏着一枚刻有“承天”二字的銅芯。

魏廷綱并不認識這印記,可崔善業與林光升卻瞬間臉色煞白。

這是東宮的暗記。

匠人緊接着的彙報,更是讓氣氛降至冰點:“大人,此銅芯材質特殊,内含少量皇室禦用的赤金。”

崔善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此事牽連重大,我需即刻禀報聖上。還望二位大人嚴守秘密,切勿外傳。”

林光升急忙點頭,轉身嚴厲叮囑兵器匠人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魏廷綱卻不買賬,他将犀角笏闆重重叩在青磚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又屈指彈了彈案上匕首,刃身暗紋在燭光下泛着幽藍:“崔大人既知此物來曆,何不直言?”

林光升趕忙打圓場:“魏公,此案非同尋常,還望您通融一二……”

“通融?”魏廷綱怒極反笑,猛然起身,绯色官袍下擺帶翻了案上的茶盞。滾燙的茶水潑灑而出,在匕首暗紋上蜿蜒流淌。

他在崔善業緊繃的下颌與林光升驟然收縮的瞳孔間來回掃視,蒼老的指節重重叩擊着鎏金案角:“兇器現于禦前刺案,二位大人一個急于封口,一個避而不談,當我都察院的風聞言事是兒戲不成?”

崔善業面色冷峻,沉聲道:“魏公若有疑慮,便與我一同面聖吧。”

于是,崔善業與魏廷綱匆匆趕往禦前,而林光升則一刻不敢耽擱,快馬加鞭朝着宰相府奔去,馬蹄聲在寂靜的街巷中回蕩,驚起一片鴉雀。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氣氛凝重。崔善業出列上奏刺客案,詳述調查經過。皇帝聽罷,微微颔首:“此案蹊跷,但刺客已死,死無對證,就此結案吧。”

話鋒一轉,語氣陡然嚴厲:“不過,東宮衛隊近來紀律渙散、訓練懈怠,即日起削減三成兵力,交由五皇子暫管。另命五皇子協理兵部事務。”此言一出,滿朝嘩然,要知道,兵部向來是太子的勢力範圍,皇帝此舉,無疑是在削弱太子勢力。

緊接着,皇帝又頒布旨意:“慕君溟護駕有功,擢升為羽林中郎将,負責宮廷宿衛與朕的安全。”

退朝後,宰相蕭臨站在宮門前,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滿心困惑。他自認為此次謀劃天衣無縫,卻不想橫生枝節,實在令人費解。

而太子更是一頭霧水,完全沒弄清楚狀況。平日裡遊手好閑慣了的他,被蕭臨告誡近日務必收斂鋒芒,暫時按兵不動。

殿外驟雨擊打芭蕉,如珠玉落盤。燭火在穿堂風中明滅不定,将燭夜俊美的側臉鍍上一層流動的金邊。他修長的手指緩緩收緊,密報在掌心皺成一團。

“陽辭。”鎏金茶盞被指尖叩出清響,“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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