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尾的戒指店裡人并不多,各種制式的戒指排列在櫥窗裡,各類昂貴寶石或金屬的材質經由燈光照射更添華貴,許盞汀興緻缺缺的在櫃台前挑選,并不打算久留。
“就這個吧。”許盞汀挑了一枚素圈戒指,說着就要掃碼付款,代遠見狀,立馬攔住了許盞汀。
許盞汀皺眉看着代遠,目光裡的不耐煩幾乎快要實質化,代遠有些委屈,撇撇嘴對許盞汀說,“挑戒指要走心,你打算敷衍我嗎?”
許盞汀立刻回答,“是的,我确實打算敷衍你,戒指對我來說不重要,我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兒。”
“你這話真讓我氣惱,你越來越自以為是了。”代遠瞪了一眼許盞汀,轉而讓店員為自己推薦幾枚戒指。
鑲嵌着12顆寶石的鑽戒被店員從櫥窗裡拿了出來,代遠打量了一會,問起許盞汀的意見。
許盞汀點頭說,“很閃耀,這枚戒指很符合你的身份。”
代遠聽完搖搖頭,讓店員換一枚戒指,店員又從櫥窗裡取出一枚祖母綠戒指,雖然是老舊的款式,但經典永不過時,代遠頗為滿意的揚起嘴角,繼續去問許盞汀的意見。
許盞汀揉了揉太陽穴說,“很漂亮,這枚戒指和你的眼睛很般配。”
代遠歎了口氣,又讓店員更換戒指,許盞汀看出他的意圖了,雙手環胸站在代遠身旁,不冷不淡道,“我想你根本不需要戒指吧,代遠。”
“我當然需要,戒指是特殊的信物。”聞言代遠反駁,從琳琅滿目的櫥窗裡取出一枚心儀的戒指,輕聲道,“一枚小小的銀色圓圈就能永遠困住一個人,很神奇吧。”
代遠捏起那枚刻有毒蛇紋樣的戒指,俯身為許盞汀戴在了中指上。
看着手指上的銜尾蛇,許盞汀低聲道,“這枚戒指太昂貴,我買不起。”
“付錢的人是我,你擔心什麼呢?”代遠捏了捏許盞汀的手指,笑着說起别的事情來,“下周我有一場新的夢境上線,你到時候願意來參加我的首映禮嗎?”
“是《無心》還是《愛人》?”許盞汀試着回憶,但代遠始終搖頭。
“隻要你能來,我就會很開心。”代遠說着付款,拉着許盞汀的手向外走去。
21歲的代遠永遠那麼自說自話,許盞汀跟着代遠離開戒指店,道别的話語還未脫口,就被代遠打斷。
代遠說,“跟我去吃冰淇淩吧。”
“一定要去嗎?”許盞汀很抗拒,小孩子的東西已經不能再吸引他了,但代遠堅持道,“一定要去。”
于是十分鐘後,許盞汀和代遠出現在了冰淇淩店裡。
草莓軟糖大聖代總會赢得代遠的青睐,許盞汀托腮看着面前甜膩膩的冰涼甜品,并沒有代遠那麼興奮。
用勺子舀起一勺冰涼放進口腔,在甜膩擠占舌尖前,牙齒打顫的痛先追上了許盞汀的理智,許盞汀吞咽一下,試着轉移注意力。
“你看起來心事重重,有什麼麻煩事是我不能解決的?”代遠注意到了許盞汀的反常,主動問道。
許盞汀搖搖頭,并不打算透露半點信息,“你不是全知全能的救世主,不能解決所有麻煩事。”
代遠有些不服氣,“如果你想,那我就可以。”
見許盞汀不信,代遠又強調道,“我有錢也有能力,就算你把天捅出一個窟窿來,我也能為你粉飾太平。”
“你怎麼粉飾太平?”許盞汀有點好奇。
代遠信心滿滿道,“往那個窟窿上再挂一個太陽。”
“真不愧是你呢。”許盞汀徹底折服,代遠跳脫的思路永遠那麼不合時宜。
“别那麼苦大仇深的了,現在能和我講講你的難處了嗎?”代遠的态度誠懇,隻可惜許盞汀軟硬不吃,代遠隻好退而求其次,換個語氣道,“那能和我講講你最近的情況嗎,上次分别後,咱們有半年多都沒見面了。”
翠綠色的眼睛忽閃忽閃的望着許盞汀,那種期待的目光倒讓許盞汀有點招架不住。
許盞汀笑了,試着回想這個時間段的回憶,開口為代遠解答道,“我最近依舊是老樣子,不過我開始學着整理衣服,嘗試換一份更合适的工作了,銀行卡裡的錢隻出不進,所以我隻能蝸居在統建樓裡靠泡面混日子,沒人陪伴我,當然我也不需要别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