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口舊設,突然發現在怪物獵人和現在的設定之中,還夾着一份酸呼呼的小蛋糕,逃避人生命不久矣滿身負能量的小導演代安安×面冷心暖看透一切的超能力者許盞汀)
……
“可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麼。”他痛苦的将頭埋進胳膊裡,企圖讓自己逃離現實,但事實是,人永遠都不可能逃避現實,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在自欺欺人。
“哦,我,我當然是一個獨立的人,但我仍然懼怕孤獨。我是生存在人群中,但他們不會關心我有沒有吃過早飯,昨晚為什麼會做惡夢,我的心髒是否健康,他們不會,我們隻是兩條永不相交,永遠漸進的平行線,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就格外的痛苦,痛苦!”
他的話語帶着幾分祈求的意味,面對這種隐藏在尖銳話語中的請求,許盞汀給出的回應是,“所有人都會經曆這種痛苦,你并不特殊。”
穿過風暴的先行者冷漠到有些刻薄的注視着後輩,眸中沒有一絲憐憫,“你必須振作起來,如果你連這點困難都無法克服,那你也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永遠理智,永遠冷漠,這個與他有着微弱聯系的人仿佛是一塊不會融化的堅冰。代安安咬緊牙關,嘶啞的低吼道,“你難道不能安慰我一下嗎?”
站在他面前的人垂眸,冷淡道,“你已經不是孩子了,不需要安慰。”
代安安不肯擡起頭,固執的回複,“就算是成年人,也需要安慰。”
兩人就這樣對峙着,直到許盞汀意識到不能再耽擱時間,主動妥協道,“你并不是沒有目的,你想要帶着你的作品赢下‘代遠獎’,還記得嗎?”
幼稚的突發奇想,代安安在心中悲郁着,雖然他有藝術鑒賞能力,可制作一部能拿下世界級獎項的作品還是太勉強了。
同期的夥伴要麼功成名就退居幕後,要麼兒女雙全衣食無憂,他一個人在陌生的地界兜兜轉轉三年,除了得到被摧殘後的消化系統外,他什麼也沒得到。
代安安吞咽了一下,從喉嚨裡發出“嗚嗚”的怪響。
上天對他真是溫柔,在他察覺到他的人生是一坨狗屎後,貼心的為他設置好了歸零倒計時。
他試着調整心态,保持着樂觀,當他帶着他所有的碌碌無為回到故鄉後,血親的成就卻擊垮了他脆弱的心防。
圈子裡數一數二的年輕派實力導演,不僅演繹出色,拍電影的成就也十分高,人們設立了“代遠獎”來彰顯榮譽,對比起這些金光閃閃的榮耀,他被襯得更加黯淡無光了。
他徘徊在街道,在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裡拼命回想過往的錯誤,當他梳理好所有正确的選擇後,終于意識到過往不可更改。
他的天賦不夠,既不是聰明的孩子也不是天生的惡種,他隻是個普通人,甚至說,他隻是個将将及格的普通人。
他注定與耀眼的舞台無緣。他抱着這樣的心思否定自己後,又樂觀的想,沒有成功又怎樣,他隻剩下了24個月,他完全可以去選擇做一切從前不敢做的事情。
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又或者是購物車裡難以斷舍離的無聊擺件,他當然可以活得随心所欲,但在一個清晨,正在重新整理行李箱的他收到了一封郵件。
郵件的日期已經是一年前,因為他頻繁更換地址,郵件幾經輾轉,到他手上時,外包裝已經因破損而被纏了好幾圈透明膠帶,他在收件人那一欄簽下他的姓名,然後像是對待他狗屎人生一樣暴力的去撕扯郵件外的透明膠帶。
被蹂躏過的紙張上,清楚的寫着四個大字——死亡證明。
他眼中那顆最耀眼的繁星竟然在一年前就已經熄滅。
他攥着那張薄薄的紙,隻覺得心口發悶。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死于車禍的信息讓他頭暈目眩。
明明這麼年輕。唯一聯系人的名字讓他手指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