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是蕭瑟的樂聲。
舞傾城看了沈應一眼道:“二公子已經是許久沒有來過雅閣了,你放心。”
沈應笑笑,像是什麼想法都沒有:“沒什麼不放心的,他今日最後一日去國子監,定然是不會被他們放過,有晏大公子看顧着,不會有什麼事情。”
沈應對着晏楚的事情,了如指掌,也不用她多說。
這邊事情已了,沈應便打算回去:“今日他們所有的消費,算我賬上。”
舞傾城笑道:“知道,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沈應雖是雅閣的東家,但公賬和私賬一直是分開的,像今日這樣記賬還是頭一次。
沈應笑笑,沒有說話,不得不說,舞傾城還是很了解自己的。
等着酒桌上的菜色上齊,連着謝弘也不由愣住,問着上菜的小厮道:“這是不是上錯了,咱們沒點這麼多啊?”
别真讓晏楚大出血。
“沒錯,”舞傾城笑着從門外進來道,“這些都是我送給諸位公子的,算是答謝晏二公子的救命之恩。”
其他人不知内情,但晏楚是知道的,舞傾城這話,分明是有歧義的。
屋内的衆人一聽着:“還說舞姑娘對着晏二沒什麼,這不一聽着他來了,人就下來了,這晏二果然是好福氣。”
不止是謝英和晏淮,連着沈賀的臉色也變了。
他雖然不喜沈應,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姐姐。
謝弘不由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沒聽人舞姑娘說嗎,是感謝的救命之恩,就你這腦子,難怪紀夫子一天天的總罵你了。”
那人也是後知後覺,才道:“是是是,是我想錯了,該罰一杯。”
晏楚跟着舞傾城出了門,才出聲問着:“這是什麼意思?”
他也不是沒來過雅閣,舞傾城什麼時候出手送過東西,更何況上次的山匪一事,就是她的自導自演,話已經說明白,怎麼會有救命之恩。
舞傾城笑道:“公子既然要作東,自然是要撿好東西上,公子放心就是,已經有人替公子付過錢了。”
能替自己付錢的,晏楚也隻能想到一個人,笑道:“她還真是什麼都知道。”
“公子放心吧,姑娘她什麼都明白。”舞傾城為着沈應說道。
晏楚看了她一眼:“我倒是不明白,你們二人什麼時候這麼相熟了?”
“也是多虧了公子的福。”舞傾城笑笑。
晏楚想了一番,還是回了一趟雅間裡面,對着屋内的人道:“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說着,拿起身上方才拿着的錦盒便轉身出去。
“你去哪兒啊?”謝弘跟着他從屋子裡出來,隻見着他大步離開的背影。
“搞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沈應剛從雅閣回來,還沒喘口氣,就被着魏氏給叫走。
魏氏不說緣由,嚴聲呵斥道:“跪下。”
見着廳堂内哭哭啼啼的沈慧,沈應心裡也就明白了,約莫就是沖着白天的事情來的。
沈應連着眼皮子都不曾擡下,直接問道:“不知祖母罰我,是為了什麼緣故?”
“祖母,你瞧瞧,明明是二姐姐出手傷了人,現下裡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倒顯得我無理取鬧一樣。”
沈慧哭的是越加大聲。
魏氏坐在椅子上,雙目瞪着沈應:“你的護衛出手傷了人,怎麼你還有有理了不成?”
沈應笑了一聲:“我的?祖母何時見過我身邊有護衛了?”
沈應停了下,而後看了眼哭的梨花帶雨的沈慧:“還是四妹妹沒跟祖母您說明白?”
馮書蘭看着沈應:“應兒說的什麼話,不管是什麼人,你讓着人傷了慧兒,就是你的不對。”
沈慧的手上已經上了藥,連着手腕處都腫了一個塊,沈應隻感歎見雲下手也太重了些。
“你三叔母說的在理,不管什麼人,出手傷人總歸是不對。”魏氏向來是明擺着朝着三房的。
“祖母說,應兒該要如何賠四妹妹了。”
魏氏從來不會無緣無故叫着沈應來,無非是想着自己手上的銀子,沈慧也隻是個幌子而已。
“既然你想要道歉,那便也要拿出些誠意來,将城東的幾個鋪子拿出來,就當是賠禮了。”
沈應冷笑一聲,還真有誠意,城東的鋪子是最賺錢的,真是癡心妄想。
“這怕是不能如祖母的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