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狂言,福财和福生二人酒後開始胡言亂語,竟為昨夜韓曉東不告而别之事争執起來,越來越多的人将目光投向他們,許久,二人自覺沒趣,酒足飯飽,到郊外河邊沐浴醒酒。
“韓曉東這個錢袋子走了,咱們清貧的生活又要開始了。”福生一邊脫衣一邊嘟囔着:“要不,去投奔你二叔?就咱倆這樣,這錢早晚得花完喽,既然相認了,多一人好生活。”
“得了吧,他那身手藝我可不敢學,我膽兒小。”福财聳聳肩,猛然看見福财身後有一人走來,面露兇相,覺得此人不善:“福福福生,你後面,有人……”說罷便拉起福生拔腿就跑。
寒光一閃,二人後背鮮血飛濺,瞬間倒地。
不知過了多久,福财睜開了雙眼,看着倒在身邊體溫早已冰涼的福生,既恐懼又無助,劇烈的痛楚在四肢百骸蔓延,想來一定是在周國樹了什麼敵,才會被殺死,難道和昨夜之事有關?福财瞬間産生了強烈的逃離此處的意念,掙紮着翻滾進河裡,冰涼的河水倒減輕了一絲疼痛,福财熟悉水性,調整呼吸仰浮在水上,借住水流的速度助自己逃離。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福财發現自己躺在齊國的護城河邊,一名男子身着戰甲,蹲在他身邊正盯着他。
“将軍,救救我……有人要殺我……”福财哭着伸出手,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抓住男子,視線漸漸清晰,福财竟覺得這人有點熟悉,頓時,兇手的容貌似于這人重疊,福财竟驚恐地想要爬起來逃跑,但他實在太虛弱了,又再次昏了過去。
“我是楊士深,齊國将士,你從哪裡來,你剛說誰要殺你?”
福财再次醒了過來,後背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這才相信楊士深不是壞人,便将同韓曉東夜入大牢撈錢遇到的各種事以及之後遭遇的殺身之禍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你剛才看到我很害怕,是否因我肖似兇手?”楊士深試探問道。
“像,哪裡像,但又有不像的地方,就第一眼看,很像。”福财眼中仍有驚恐不安。
楊士深微微擡首,瞬間了然,眼底又閃過一絲悲傷,把水壺向前推了推,示意福财喝下,便走了出去。
營帳内,楊士深正在奮筆疾書,剛把書信綁在信鴿腳上,便聽見有人來報——福财死了,毒發身亡。
楊士深愣了一下,原來他中了毒,是自己大意了,隻叫軍醫為他包紮了傷口,卻沒有把脈。楊士深一拳重重捶在桌上,信鴿飛出了營帳,隻留他一人懊悔歎息。
營帳不遠處,信鴿落在了高長恭手中,沒能救下斛律将軍,隻得連番趕路行向齊國,二人就快要和楊士深彙合。高長恭打開信件,仔仔細細地看了兩遍,默默地将其拿給楊雪舞。雪舞預感信中一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接過信,神色逐漸變得複雜:“曉東,會不會也死了……”
高長恭輕輕安撫雪舞:“兇手就是楊士開,祖珽也是死于他之手。”
楊雪舞眼前又浮現出曉東在邊境為救自己而萬箭穿心的畫面,不禁又一次痛心流下淚水:“無論重來幾次,他都會死?”
“是我的錯,是我讓他幫我盯着楊士開,”高長恭低眉望着楊雪舞,終于有些明白這麼久以來雪舞内心對曉東的愧疚:“一開始,我并不是懷疑楊士開殺祖珽,我隻是不信任他,怕他查案有失偏頗,沒想到,讓曉東他們遇到了麻煩。同父同母,楊士開與士深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