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位白衣服的少年紳士嗎?”
“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他。”
自從溫笛踏下馬車的第一步,周圍就開始竊竊私語。
這裡是領主城堡的“門面”,來參加慈善晚宴的賓客們都會在這裡步下馬車。所有的紳士和夫人們都想要在這裡表現出他們最雍容華麗的一面,這樣才好先聲奪人。
顯然,溫笛的美貌比任何寶石都要璀璨,隻要他一出場,就算什麼也不做,也會吸收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這樣的場面溫笛已經習以為常,坦然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沒有人不在觀察溫笛,沒有人不在低聲驚歎。可也沒有一個人真正的認出了溫笛的身份,都覺得他非常美麗非常陌生,好像殖民城新來了一位大貴族,是他們還不知道的。
溫笛很滿意,手指劃過自己光潔的下巴。沒了絡腮胡的溫笛,的确讓人無法辨認。
他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找到一位領主城堡的傭人,問:“你好,請問霍華德先生在哪裡?”
女仆近距離直視着溫笛璀璨如寶石一般的眼睛,目光慌亂的閃爍,臉頰也變得通紅。溫笛甚至能聽到她突然加速的心跳聲。
“抱歉先生,您剛才……您剛才在說什麼?”女仆尴尬的說。
溫笛溫和的笑了笑,沒有責怪的意思:“請問,霍華德先生在哪裡?”
女仆這次聽得很清楚:“尊貴的先生,您與領主大人約定好了時間嗎?這個時候,領主大人應該正在會客室,與西侖伯爵大人交談。”
“他的聲音怎麼如此耳熟?”
“我聽着也覺得很耳熟,但有點想不起來。”
周圍的人還在竊竊私語,尤其溫笛一開口說話,他們心中的迷惑就越來越多。
“啊!”有人驚呼,似乎是覺得自己的态度過于失禮,連忙捂住了嘴巴。
那個人驚詫的說:“是他!絕對是他的聲音!我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呢?”
“你在說些什麼?這位白衣服的少年紳士,到底是誰?”
“是溫笛啊!那個住在鬼屋古堡裡的煉金師!”
“你說什麼?”
有更多的人驚呼出聲,目瞪口呆。
“就是他!你們看,他胸口别着的紋章,那枚大鍋紋章!”
“怎麼會是溫笛?他怎麼會長這個模樣?”
“是啊,他……他……”太美了。
有人差點将無心的感歎說出口,立馬緊緊閉上嘴唇。在他們看來,承認一位落魄貴族比自己耀眼,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溫笛忽略了那些亂糟糟的贊歎聲和嫉妒聲,朝着城堡的宴廳走去,會客廳應該就在宴廳的二層。
慈善晚宴不需要請柬,所有人都可以進入這道大門。在進入大門之後,是一張鋪着寶藍色金蔥絲桌布的長條桌,上面堆滿了各種精美首飾盒。
财務管家穿着黑色的紳士裝,接過賓客們帶來的捐贈珠寶,并吩咐旁邊的侍從一一登記。
财務管家說:“尊貴的女伯爵大人,為此次慈善晚會捐贈藍寶石項鍊墜一枚。”
女伯爵大人的仆從,将紅絲絨小盒子打開,裡面盛放着一枚深邃的藍寶石項鍊墜。
“哇,太漂亮了!”
“好大的藍寶石,女伯爵大人出手真是闊綽啊。”
“這是我見過最美的藍寶石。”
周圍立刻響起了鼓掌聲。就算他們口中恭維的女伯爵大人在殖民城是出了名的吝啬鬼,但這不妨礙贊美的浮誇程度。
“是你?!”女伯爵驕傲的臉上露出不小的驚訝,盯着身後的溫笛,那表情比見鬼還可怕:“你怎麼敢到這種地方來?也太大言不慚了吧!”
溫笛敏銳的發現,這位女伯爵大人對自己有成見,或者說有舊怨。
女伯爵嗓音尖銳,自以為幽默的說:“來參加今日慈善晚會的賓客,都需要帶一件捐贈珠寶。你不會是把鬼屋裡的大鐵鍋給搬來了吧?除了你以外,可沒有人覺得它們是寶貝啊!”
“哈哈哈!”
“哈哈,女伯爵大人說的對。”
周圍人跟着起哄,他們在嘲笑溫笛。
溫笛也在笑,粉紅色的唇瓣微微一抿,他的笑容好像有魔力。剛才還在起哄的那些人,盡數呆愣在原地,眼神癡迷的盯着溫笛,差點忘了他們引以為豪的禮數。
他們從不知道,原來平民城裡還有這樣一位絕世美人。
溫笛也不說話,動作優雅又舒展,擡起手遞給财務管家一隻沉甸甸的藍色絲綢小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