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榆淡淡地吸了一口煙,問:“在這?”
“在這。”瞿清廷答完,觀察她的側臉,她什麼表情也沒有,也沒再繼續問什麼。
回想起下午見到的男人,瞿清廷不得不承認,不難想象兩人站在一起有多般配。但兩人的狀态,又明顯出現了問題。
他也沒再問,拿出電子煙來問她:“這次不介意了吧?”
虞榆看了一眼,他這隻和她的是同款,隻是顔色是黑色的。她自己也在抽,倒是沒資格要求别人了。“随意。”
“電子煙真能戒煙?”瞿清廷問,“你有感覺抽得比以前少嗎?”
“沒算過,但經常忘記充電,一看沒電就不想抽了。”
瞿清廷笑:“所以我買了三個煙杆,這個沒電了換一個總有。”
虞榆偏過頭,看向另一側,呼出一口煙霧。她當時也是這麼想的,被沉珀闆着臉“教育”了。
“不行,那我給你買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你不為你的身體考慮,也為Leo想想吧,煙會沾在它毛上,它會舔毛,它會生病的,它會得癌症的!”
虞榆頭痛,趕緊深吸一口,強烈的擊喉感讓她質疑自己到底為什麼要留下Leo,沒把它跟沉珀打包一起踹出去。
鬧鬧媽走了過來,加入談話。她問瞿清廷:“小瞿,我聽說你是個畫家?”
瞿清廷一副要笑噴的樣子:“就是個畫畫的,什麼畫家,這個名頭太大了。”
“什麼啊,能靠畫畫賺錢已經很厲害了好吧,畫家小瞿,接單嗎,我想給我家鬧鬧畫一幅畫。”
鬧鬧媽陪鬧鬧一起玩過各種各樣的活動,想在小狗短短十幾年的生命當中,盡可能多的留下回憶。還沒有請人給鬧鬧畫過畫,今天一聽人說,當即就決定要找小瞿。
瞿清廷拿點開手機相冊,給鬧鬧媽看了看:“接倒是接的,你先看看你喜歡不喜歡這種風格類型,感興趣的話,可以找我。但可能要等上很久,兩三個月吧。”
“哇,檔期這麼滿啊,但也難怪,你畫得那麼好。”鬧鬧媽一看他以前給其它狗狗畫的畫,就更心動了。栩栩如生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動起來。“那現在就給我排上。”
瞿清廷跟她交換了聯系方式,發了個文件過去,要求她填寫詳細信息,尺寸風格主題,有什麼參考照片之類的。
“秦姐,你填好了發我,後續細節還有報價,我們再溝通,到時候還要簽個協議。”
“好好。”鬧鬧媽激動點頭,已經開始期待了。
瞿清廷轉頭,看向正望着自己的虞榆,笑着晃了下手機問:“怎麼,你也想加我微信?”
虞榆的視線上移落在他頭頂,接着收回,搖搖頭:“我隻是在想,你在家工作,怎麼還要每天用發膠抓頭發。”
瞿清廷擡手摸了摸晚上出門前特地抓的頭,想自嘲一句“孔雀開屏呗”,但關于她男朋友的事,盡管他懷疑他們感情出了問題,可她又沒明說,他還是把這話咽了下去。
他說:“萬一出門碰上客戶了呢,總得正式點,這不就碰上秦姐找我了。”
換做平時,鬧鬧媽早嗅到八卦的味道,警覺起來了,但此刻沉迷在自家孩子要留下一幅好看的畫的激動裡不可自拔,滿腦子隻在想,到底要将哪一個瞬間記錄下來呢。
長椅邊,再次隻剩下兩人。
瞿清廷好奇道:“我猜,你也是自由職業吧?”
“從我不修邊幅的樣子和剛才的話猜出來的?”
“嗯。”他果斷點頭,又立馬笑道,“但沒到‘不修邊幅’的程度,隻是你确實很随意。”
她的衣服該說是家居服嗎,總之是很舒服的材質,看上去能直接進被窩睡覺。齊肩的頭發也是随意披散開來,每天都一個樣子。
但瞿清廷覺得她有種說不出的魅力,他自己也知道,說白了就是看臉。
“我還想再猜猜,你也是做藝術相關的吧?”瞿清廷實在好奇。
“差不多。”
“看你總是戴耳機,音樂相關?”
“嗯。”
推理的過程很順利,也得到了正确答案,但确認之後,瞿清廷還是有些驚喜:“這麼厲害,是搞創作的吧?唱歌的話,大概不會抽煙。”
“都做。”
“都做?意思是……一個人做整首歌嗎?作詞作曲,還要唱?”
虞榆點頭:“嗯,還有編曲。”
這就是瞿清廷沒想到的了,他對她更加好奇。他還從來沒在現實生活中,遇到同樣做藝術創作的人。他問:“我能聽聽嗎?”
“音樂軟件上搜魚魚,這次真的是這個魚魚。”虞榆的手做出魚兒在水中擺動的樣子,對他笑了下。
瞿清廷從她的手看到她的臉,心跳漏了一拍。握着電子煙的手有點出汗了,他換了隻手,不動聲色地擦了擦,拿出手機來查,一邊輕松道:“上次你怼我,我還以為你不喜歡被這麼叫呢,搞半天自己藝名就是這個。”
搜魚魚後出現在最前面的就是她,頭像的圖片看不清臉,是舞台上演奏的照片,後面是藍色的光,隻能看到一個人的輪廓。
但認得出來是她,不知怎麼就是很好認。
瞿清廷點進主頁,裡面也沒有能看清臉的照片,他點擊了收藏:“我是你的第35904個粉絲。”
虞榆并沒有因為多了一個“粉絲”,有什麼反應。她不需要這+1的數字,除非他真的喜歡她的音樂。
“今天是你生日?”瞿清廷忽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