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又要付你演出費,又要請你喝酒,我們這群朋友還跟着沾光了。”沈歌說,“我看老闆也想跟你交朋友。”
“那太好了。”虞榆說。
沈歌笑起來:“什麼太好了啊,說得你好像很想交朋友一樣,可你連我的消息都不回欸。”
虞榆看着她:“剛才不是說過這個了嗎?”
“哎呀,我開玩笑的,不是怪你的意思。”沈歌又趕忙說,“在草原玩得開心嗎?”
“嗯,很開心。”虞榆看向沉珀,放緩了聲調對他說,“Leo也很開心,它還交了一個朋友,叫悠悠,是一匹小矮馬。”
李元堯也看着沉珀,燈光的顔色很冷,所以他瞬間紅了的眼眶很醒目,喂,不是,人家主動跟他說話诶,他不該高興嗎!
沉珀點頭:“悠悠。那它們以後還能見面嗎?”
“也許。”雖然隔着很遠很遠的距離,但不代表就見不了面了。虞榆想,以後她還會帶Leo去草原玩的,那裡太寬闊,太好了。
“那……”
陳朔忽然走了過來,把虞榆的車鑰匙遞到她面前:“東西都裝好了。你要喝酒嗎?”
“嗯。”虞榆接過鑰匙,“我等會叫代駕。”
“好,那我先走了。”陳朔還要回去處理工作。他看了桌上其他人一眼,笑着揮揮手,但他們看他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好。
陳朔心裡嘀咕了一下,他見過這群人,還是好幾次,虞榆的朋友。但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陳朔走掉後,李元堯趕緊碰碰沉珀,示意他繼續說。
但這時老闆又端着一盤子的酒過來了,一一放上桌,把那杯特調小心翼翼放在虞榆前面,還一臉期待地等着看她喝之後的反應。
虞榆先看了看這杯酒,不知道顔色被燈光影響了多少,總之看起來下面是深藍色上面是淡紫色,很是深邃。她喝了一口,酒精度數有些高,之外是豐富的味道,有柑橘和黑櫻桃的香氣,也有一絲草本的苦澀。
“怎麼樣?”老闆眼裡忐忑地放着光。
“很喜歡。”虞榆能理解老闆為什麼取這樣的名字了,跟她一樣,他也不會表達,她想說的都在音樂裡,他想說的也都在酒裡。
老闆開心死了,但沒再打擾她,說了一句:“我也太喜歡你做的音樂了!”就回吧台繼續調酒,還想再調一杯新的給她喝。
虞榆又喝了一口,細細琢磨着隐藏在酒精之下的味道,好喝。
李元堯一口喝完一半的曼哈頓。接二連三的打斷,都給他看急眼了。這下能消停了吧,能正常聊天了吧!
沈歌拿出手機裡剛才錄的視頻給虞榆看:“這一段是哪首歌裡的啊,我感覺我沒聽過,好好聽。”她被老闆感染,也想讨論音樂了。
“是這次的新歌,剛才忽然覺得很合适,就加了一段在裡面。”
“哇!要發新歌了嗎?”
“已經寫完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發。”
沈歌激動點點頭,又問:“這裡的低音是什麼啊?什麼樂器?感覺不像貝斯。”
虞榆笑了起來:“你猜。”
“我猜?”沈歌名字雖然叫“歌”,但其實沒什麼音樂知識,之前隻是随便聽聽,認識虞榆後才稍微了解一點,“這不是為難我嗎。”
“不是什麼樂器,是Leo打呼噜的聲音。”
“啊?”
“我修了點,但你再仔細聽聽。”
帶着這個設定再聽了幾遍,沈歌還真聽出來這麼回事了。她人麻了,“完了,我回不去了,早知道不該問你的。”
虞榆笑得很開心:“在草原的時候,它每天累得跟狗一樣,倒頭就睡,打呼噜吵得我都睡不着,但覺得挺适合當素材,就錄下來了。”
沈歌被“Leo累得跟狗一樣”戳中了笑點,笑個不停,直到又被李元堯踹了一腳。
李元堯眼角是上挑的,一向顯得有點兇,此刻眼睛眯成一條縫,看起來更吓人了,偏偏語氣很甜膩:“沈歌小朋友,時間不早了,你不是要早睡早起嗎?回家吧孩子。”
“幾點了?”
“十點二十。”
虞榆聽了,喝完最後一口酒,點開手機看了眼:“我也該回去了。”
沈歌看到她的手機壁紙是Leo的照片,背景是遼闊的大草原,Leo興許是累到舌頭都控制不住了,粉粉的一整個歪出來,看起來傻乎乎的。
“這就回去了?”李元堯忙問。
“Leo還等着我回去遛。”虞榆說完便起身,“走了,再見。”
李元堯轉頭一看,沉珀已經追了上去。他坐着沒動,喝着酒,想着說不定等會沉珀還會哭着回來。
沈歌瞪他:“你一直踹我是幾個意思?”
“你是忘了你來幹什麼的了嗎?還真跟人聊嗨了。”
“是你說讓他們單獨再聊的,我跟虞榆說說她喜歡的事情,讓她心情好願意聊,有問題?”
“我說讓他們單獨聊,是想着虞榆在桌上可能不會跟沉珀說話,但你沒看她都主動跟沉珀說話了嗎?全被你們一個個的打斷了!”
其他朋友無奈勸架:“算了算了,你倆吵起來又算怎麼個事。”
兩人靜了下來,隻是互相翻白眼。
朋友說:“但是圓圓,你覺不覺得虞榆主動說話,沉珀反而很難過啊。”
李元堯點了下頭,他當然發現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小子現在動不動就emo動不動就哭,敏感得很。”
沈歌說:“我覺得虞榆跟沉珀說Leo的時候,有種離婚夫妻說起孩子時候的悲涼感。”
“……”衆人齊齊沉默了。好形象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