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和安算完賬,鎖好門,一走上大道,就看見虞榆和沉珀在路邊站着還沒走。
聊啥呢這是,她正想着要不要過去,虞榆就看了過來。
“我手機沒電了,給我叫個車。”
“行,給我高貴的VIP叫個專車。”言和安下單的時候,看了兩人好幾眼,雖然好奇,但知道虞榆不會說,就省點力氣不問了。
打車高峰期,等了一會虞榆才上了車,揚長而去。
沉珀盯着車尾巴看,言和安都怕他突然撒腿追上去。
虞榆坐在網約車後座,望着車窗外,想着剛才沉珀說的話。1還是0,答案是1。但她沒辦法隻這麼簡單思考。不,她明明就希望一切都那麼簡單的,為什麼不行。
他說她抗拒跟他交流,這确實沒錯。
虞榆也是才意識到的,大概是因為從小就沒有在交流中得到過什麼益處,沒有任何正反饋,讓她逐漸失去了交流的能力。
普通的類似“吃飯了嗎”“吃了什麼飯”這樣不涉及到人生觀念的問題,她倒是願意交流,也挺喜歡交流。
可一涉及深層次的問題,她就習慣性地閉上了嘴。
尤其是,在遇到矛盾的時候。
這樣很不好。
虞榆清楚,但她知道這很難改變,改變不了。而她一個人生活,就不需要改變了。兩個人在一起,事情變複雜了很多。
那天跟沉珀說分手,其實是一時沖動。
年前是虞榆最讨厭的一段日子,因為父母會打來電話,發來消息問她回不回家過年。
她每年都沒回去,但消息每年都發來。
虞榆手機常年靜音,每次看到的時候,隻剩下記錄了。
她每次默默把這些記錄都删掉,做點别的事情調節一下心情,慢慢也就過去了。
今年她正删着消息,沉珀帶着Leo來了。
Leo一進來就沖到她面前要摸摸,把心神不定的她擠到地上去。
虞榆摸着狗狗,心情好了一瞬,就聽沉珀問:“你過年要回家嗎?回去幾天?你老家是在市内嗎?都沒聽你說過。你爸媽是什麼樣的人啊,我好好奇他們怎麼培養出你這樣的女兒的……”
沖動歸沖動,後來冷靜想想,虞榆覺得分手這個決定很對。
不隻是對她來說,他的熱情對她負擔很重。
對他來說也同樣是,他應該找個跟他能玩到一起去的女朋友,而不是像她這樣,總是遊離在外,更多時間隻是看着他和Leo玩的人。
說到底,他們不是一路人。
沉珀一打開門,就聽到一些稀裡嘩啦的聲音,聽起來是小玉在折騰他的東西。
這兩天他稍微有點了解小玉了,它喜歡跑到高處的地方,然後睥睨天下一般,冷冷地望着下面。
“小玉……”沉珀在門口換鞋,叫了它幾次,但不知道它是不想理他,還是沒有習慣這個名字。
小玉隻是從高處跳了下來,遠遠看着他,接着伺機想從門口遛出去。
沉珀趕緊關上門,把它攔在了裡面,又探下身想把它抱起來,但小玉已經靈活地躲開了,重新又跳到了高處的櫃子上,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觀察着他。
沉珀靠在沙發上,望着它的大眼睛:“好小玉,下來跟我玩好不好?”
小玉:“……”
沉珀:“你也嫌我煩啊?”
小玉:“……喵?”
沉珀仰頭無奈:“你問我是不是喝多了?我沒喝多。”
小玉:“……”
沉珀:“好吧,我不說了。你下來我抱一下好不好?你之前不是挺愛踩我身上的嗎?我比櫃子軟多了。”
小玉一歲多,體型很勻稱,從櫃子上跳下來,動作輕巧得沒發出一點動靜,隻有從胸腔裡擠壓出來的一聲特别可愛的聲音。
它跳到沙發上,但沒去他那,而是繞了一圈,還歪着腦袋,繼續謹慎地确認他的情況。
沉珀呼吸都放輕了,安靜得很,耐心等待着它的到來。
好一會後,小玉終于朝着他走去。
前爪剛踩到他大腿上,沉珀就一把抱住了它,它發出抵抗的聲音,但他沒讓它走,把它抱起來,把臉埋進它胸口狠狠吸了幾口。
小玉要煩死了!
嘴裡一通亂罵,罵得很難聽,但人類聽不懂,還莫名其妙開始咬它耳朵,小玉終于找到逃脫的機會,氣得給了他一巴掌就跑了。
沉珀繼續癱在沙發上,完全跟Leo共感。
早上到公司,開了個例會。
沉珀說着這幾次去銀行開會聽到的一些業内變動,發現大家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對勁,他低頭看了看,看到一撮貓毛。
他伸手撚了下來,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