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靈獸對當時的虞槐知構不成什麼威脅,且她知曉弱點,三下五除二就把它收拾了,晶核也幹脆利落地挖了出來。
正準備去找陸允珩的時候,聽到了身後微弱的聲音:“多謝仙君相救,隻是這晶核……”
虞槐知轉身,看見了身後受傷的葉懷川,她颠了颠手裡的晶核,毫無心理負擔:“這盲靈獸是我所殺,晶核自然歸我,你待如何?”
絲毫不提那盲靈獸的體力已經被這個男子消耗的差不多了。
葉懷川笑起來:“我并無此意,我要晶核也隻不過想碰碰運氣,能不能在黑市換到一枚破靈丹,我看姑娘像世家子弟,不知……”
“破靈丹?你要破階?”
葉懷川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破靈丹是修士破鏡輔助所用,由世家研制煉就,被世家所壟斷,一般的普通修者沒什麼途經得到,隻能去黑市碰碰運氣。
虞槐知表示理解,世家與天宮積怨已久,不願将破靈丹外傳,但和這些普通修者無關,破靈丹不是什麼稀罕東西,虞槐知順手丢給他兩顆,轉身便走。
“仙君……”
“又怎麼了?”虞槐知有點煩了,她還趕着去找陸允珩嘲笑他呢。
“不知您出身哪門世家?我想……”
“北洲。”虞槐知丢下一句扭頭匆匆離開,這男人甚是磨叽,他還有什麼事,找陸允珩說去吧。
葉懷川看着手裡的破靈丹,再想到那位世家女子随随便便扔過來的樣子,神色晦暗,久久不語。
虞槐知走了沒多遠,便撞見了陸允珩,剛利用完北洲的名号,此時難免有些心虛。
少年的陸允珩意氣風發,一襲黑衣,墨發飛揚,眉目流轉間帶着少年獨有的恣意與輕狂。
此時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虞槐知,你又做什麼虧心事了?”
“哪裡有了,陸允珩,你賭輸了,休想轉移話題!”虞槐知得意的亮亮手裡的晶核,揚了揚下巴,示意。
“誰知道是不是你從人家手裡搶來的。”陸允珩似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看到他啦?”
“感應到靈力波動,便趕來了,他和你說了什麼?”
“先别說這個了,陸允珩,我覺得我們可以拿些破靈丹去黑市賣……”
陸允珩耐心聽着,似是不經意向後瞥了一眼,看到葉懷川已經走遠了,便收回了目光。
……
虞槐知想着,又看向靜靜伫立着的葉懷川,他早已不複當初的狼狽,短短的時間内,不僅破了神靈境,還得到了兄長的賞識,在南甯做了個執事。
葉懷川接過她手裡的雪枝,倒了些靈液,原本有些發蔫的花又恢複了些生機,神色自然,顯然這種事做了不止一次。
這樣親昵的舉止,在外人看來,也難怪誤會了。
她神色未變,接過他遞來的名冊,似是随口問道:“我記得,一百多年前,曾與你有過一面之緣?”
葉懷川不知她為何提起此事:“是,阿知當時還贈我兩枚破靈丹。”
“我當時告訴你我是北洲人,你怎的來了南聿?”明明是虞槐知騙人在先,此刻質問别人倒是理直氣壯,半點也不心虛。
葉懷川輕笑:“我向往南聿已久,僥幸根骨不錯,被選中做了弟子,想着之後有機會尋到恩人送些謝禮,不曾想在南聿不久便見到了阿知,才知之前是懷川多有冒昧。”
原來是這樣,也難怪兄長起了愛才之心,他的修煉速度堪稱恐怖,天賦确實不錯,放眼所有世家,能達到神靈境的修者也是少部分。
這番話說的也确實漂亮,三言兩語間即表明了他來南聿純屬偶然,又絲毫沒讓虞槐知覺得尴尬,也沒過多談及她的欺騙之事。
虞槐知久久沒有回複,葉懷川疑惑的擡頭看去,隻見一道淩厲的攻勢徑直朝他的面門攻來。
葉懷川反應極快,閃身出手化解,分寸把握的極好,兩股靈力對沖消散于無形,未曾損壞這屋裡的一桌一椅。
隻有窗邊的雪枝輕晃了晃,猶如一陣風拂過。
葉懷川不解:“阿知,可是出了什麼事?”
同時心下暗驚,他和虞槐知百年來見面次數不少,他分明感到虞槐知對自己有意,送了他很多有助于修行的靈寶,還将寒光劍贈與他,如今怎麼會突然向他動手?
難道,是他做的事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