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溪上前,悄悄告訴黎落:“一會兒打起來的時候,你就這樣……”
幾人對視一眼,無需多言,默契的開始行動。
虞槐知瞬間移到左邊這扇門旁邊,有人看見是南聿少主,猶豫着沒敢上前,有人卻是根本不管那麼多,拿着劍狠狠朝這邊刺來。
虞槐知以掌為印,一掌給那名修士拍出很遠,卻并未下狠手,擺明了不想傷人性命。
左邊這扇門是三個門中光芒最小,機緣也應當是最少的,因此人也不多,虞槐知一個人應付的遊刃有餘。
這邊,鹿蜀和長右也來到了右邊這扇門,這裡的人比較多,且修為不弱。
看見他們過來,其他人空前團結的一擁而上。
心裡都很清楚,不解決這幾位少主,他們這些劍修誰也别想拿到機緣。
雙拳難敵四手,長右兩人有些應接不暇,下一秒,隻見鹿蜀不知道念了一句什麼,四面八方傳來熙熙攘攘的動靜。
是靈獸!鹿蜀不知道從哪裡召喚來了十幾隻靈獸,正在向這邊湧來,秘境裡的靈獸兇猛異常,很快和那些修士纏鬥起來。
鹿蜀和長右終于得以喘息一下,鹿蜀看着剛才打鬥中被劃傷的手臂,傷口深可見骨,看着吓人得很,他不滿的“啧”了一聲:“你們劍修都這麼兇嗎?”
長右看着他召喚出來的靈獸,正把那個剛才傷到他的修士狠狠的撲到地上,張開血盆大口作勢要咬,卻也沒真的下口,看上去像在吓唬人,又看了看他小臂的傷口,到底是忍了忍,沒說什麼。
鹿蜀又仿佛看到什麼有趣的:“诶,你看那邊!”
陸允珩和葉懷川一開始誰都沒動,盡管中間那扇門已經圍了很多人。
他們都清楚,他們的對手隻有彼此。
但是,眼見一個修士打退了另外幾個人,向那扇門沖去的時候,葉懷川終于忍不住了,出手将那人攔下。
一擊之後,他也不再裝,轉身便投入了戰局,陸允珩緊随而上,他就守在那扇門的門口,也不進入,隻在誰想進入時輕飄飄的出手阻攔。
形勢很明朗,其他人不是葉懷川的對手,幾百個回合之後,中間這扇門就剩下他們二人。
四目相對,葉懷川看向他的眼神裡全是不甘和恨意,陸允珩的眼神卻很平靜,又帶着隐隐的譏诮。
葉懷川最讨厭的便是這樣的眼神,當下便拿起寒光劍向他殺去。
陸允珩擡劍抵擋,冷兵相接,靈力碰撞在半空中,唰的一聲如寒光炸開,磅礴的氣勢讓那些修士心神俱是一震,他們的靈劍甚至發出了嗡嗡的聲音,那是感應到強者,懼怕又臣服的狀态。
葉懷川也十分心驚,這一擊,他并沒有留手,雖然看上去他和陸允珩旗鼓相當,可他身在局中,清晰而明白的知道,陸允珩并沒有用盡全力。
他居然沒有用盡全力——他怎麼敢?!
這一認知讓葉懷川極為惱怒,他用盡全力,一招一式都是殺招。
陸允珩見招拆招,甚至好像能預料到他的下一步劍招一樣,一步步封死他的退路。
甚至不主動出招,像貓逗老鼠一樣,在刀光劍影之間,還有心情譏嘲兩句:“你也配學南聿的劍法?”
聽到這句,葉懷川更瘋了。
半空中的局勢無比混亂,溯溪拉着黎落安靜的站在角落,見溯溪觀賞的津津有味,黎落急得恨不得直接飛上去:“溯溪少主,我們就站在這裡幹等着嗎?”
“我……我可以上去幫忙的呀!”
溯溪失笑,拍了拍她的肩示意不急,暗道阿知果然沒看錯人,黎落的心性着實不錯。
機緣旁的一些修士,也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這些世家少主都隻是守在門口,這麼長時間都不進去,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這裡面戰力最強的葉懷川已經完全被陸允珩激怒,殺紅了眼,出手不留餘地,思緒完全被陸允珩牽着走。
他明明已經成為了身份尊貴的南聿執事,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都被他狠狠踩在了腳下,這是數百年來的第一次,受到這麼直白的挑釁,偏偏這個人的身份擺在那,說出這些話絲毫不讓人覺得違和。
沒錯,陸允珩就是故意的。
葉懷川無暇顧及其他,其他修士倒是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溯溪,雖然感覺奇怪,但也沒有在意,大概覺得畢竟隻是一個音修而已。
看着衆人的狀态都開始下降,體力不支,思緒也有些恍惚,反應變得有些遲鈍。
溯溪才慢悠悠的拿出一支精緻小巧的玉笛。
她身着粉色月牙羅裙,裙擺邊繡着大片大片的海棠花,内斂不張揚,五官清秀分明,聲音溫柔卻異常堅定,她一字一頓:“歸元技——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