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内,清輝掌門正喝着茶水,面上無波無瀾。他擡眼看到江惜玥走近殿内,笑道:“玥兒,玩的開心嗎?”
江惜玥聞言擡起頭,扯起笑臉,她道:“師尊,徒兒知錯了。今日之事和師兄無關,是我撒潑非要他們帶我去的。”
清輝掌門氣極反笑道:“你還挺仁義,你那幾個同行的師兄師姐卻說了個幹淨。”
江惜玥笑道:“誰叫我是師尊的心尖肉呢。”
清輝掌門突然笑出聲,他摩挲着胡須道:“油嘴滑舌,過來,跟為師說說,為什麼要下山。”
王連見此松了一口氣,心道:看來師尊消氣了。
江惜玥坐在清輝掌門旁邊的椅子上,她撇撇嘴道:“這築神山我都看膩了,太無聊了,徒兒一時沖動,才求師兄帶我下山的。”
清輝掌門道:“上次教你的劍法,都會了嗎?”
江惜玥百無聊賴道:“太簡單了,徒兒半天就熟練了。”清輝掌門笑道:“好好好,從明天起,加大難度,肯定不會讓玥兒無聊了。”
江惜玥低聲道:“師尊,我偷偷出門,您不生氣嗎?”
清輝掌門捋着胡子呵呵笑道:“自然生氣,所以,從明天起,你不能再出宗門,直到為師再沒什麼可以教你的時候,你才可以下山。”
江惜玥震驚地張大嘴巴道:“什麼?......師尊,您沒開玩笑吧?”
王連季安也一臉震驚,他們的師尊,最生氣的時候也不過懲罰弟子不許吃晚飯,這次對小師妹的懲罰,未免太離譜了......
清輝掌門笑道:“為師沒開玩笑,你可以現在就試試,看看能不能走出山門。”
江惜玥嘴巴一撇,她不滿道:“師尊,為什麼偏偏對我懲罰這麼重?”
清輝掌門忽然嚴肅道:“玥兒,并非為師有意為難你,憑你現在的能力,面對強敵,根本沒能力自保,若是遇到季安都無法打敗的強敵,你又當如何?你們誰受了傷,為師都不能接受,明白嗎?”
江惜玥微張着嘴,愣然片刻,她堅定道:“師尊,我明白了,今後我一定用心修煉。”
清輝掌門欣慰道:“這就對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早課不要再遲到。”
江惜玥起身行了一禮道:“是,徒兒告退。”說罷她走出前廳,向自己的春新閣走去。
見江惜玥走遠,王連走上前道:“師尊,徒兒知錯,願接受一切懲處責罰。”
清輝掌門道:“好啦,為師知道了。今日一事,是為師有意為之,為的就是看看玥兒定力如何,果然和為師想的一樣,這不怪你們。”
二人震驚地看向清輝掌門,王連道:“原來是這樣,小師妹學的極快,定不會讓師尊失望的。”
清輝掌門道:“但願她真的能明白為師的苦心,你們也下去吧。”二人聞言行了禮正準備離去,就聽清輝掌門又道:“對了,季安,你最近怎麼天天晚上往你大師兄屋裡跑啊。”
季安臉色微變,王連笑道:“回禀師尊,因為我做了師弟的晚飯。”這句話還真沒撒謊,自從季安回來後,日日給他塗藥,疤痕确實淡化了,為了方便,于是就改在王連房中用晚飯了。
清輝掌門淡聲道:“噢,沒事了。季安,今後不用特意留時間給玥兒當陪練了,好好修煉,過幾天為師要檢查你的進度如何了。好了,都回去休息吧。”
二人颔首走出前殿,清輝掌門坐在主位上扶額歎息,心道:玥兒,你可是築神山的希望啊。
後來的日子裡,不論什麼天氣,江惜玥都照常修煉,築神山誰人不知她江惜玥天賦異禀還刻苦異常,不到一年,修為便甩出衆多師兄師姐十萬八千裡,打的衆弟子哭求退出小師妹的陪練名單,江惜玥這才将目光放到修為更深的其餘弟子上,可是誰不知她進步飛快啊。
衆弟子:“你不要過來啊!!”
築神山下雪了,江惜玥難道休息片刻,她一身白衣立在築神山最高的涼亭頂部,高高豎起的馬尾迎風飄揚,眉眼間稚嫩消退,清冷感更加明晰。她遙望遠處,突然想起那個洞窟,那朵銀白色的花,心中歎道:小風栖,你還好嗎?
她又看向長州城的方向,眼神落寞道:“娘,我想你了。”
一年後,又是竹林中,兩個身影快的看不清身形,江惜玥彎起嘴角身形閃動,一劍指出,二人即刻停止,江惜玥笑道:“季師兄,你又輸了。”
季安收了劍,淡笑道:“師妹進步飛快,我早已趕不上啦。對了,師尊怎麼說的,何時可以放你下山曆練?”
聞言江惜玥頓時又垮着臉:她悶悶道:“師尊說再等等,依我看呐,師尊沒那麼容易放我離開,他生怕我說是曆練,卻迷戀人間不回來了。師兄,我看起來像那種人嗎?”
季安笑道:“難說。”
江惜玥苦着臉道:“哎!”
無所事事的江惜玥天天找築神山最厲害的弟子約戰,就連其他師叔的愛徒也不放過,上到全築神山最年長的師兄,下到翠湖中的魚,無一幸免,一傳十十傳百,傳的三界都知道了,築神山出了個天才,不過兩年就打遍師門了。
長州城,彥歡接到消息的時候泣不成聲,她的玥兒是天之驕子,認準的事,便能做到極緻,有這種本領傍身,她也可以放心了。
歸元宮内,擠滿了來自築神山各處的弟子,紛紛單膝跪地,面露苦澀,清輝掌門疑惑道:“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