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爾似乎剛剛才緩過神,卻敏銳地抓住了對方剛才的話語,他咽了口水
“……他們說的盡快是多久”
“我給她買了最遠的巡回船票,至少需要轉四條線路轉換五種交通工具,經過兩個交戰區,并且目前距離周五還有三天”
“天使,我們有事做了”
克勞利放下了杯子,濺落的咖啡液滴在書頁上,浸濕了那圈黑字
invited guest
——
地中海海域
一艘小型輪船停滞在偌大的深藍海洋之中,船艙裡的人都跑到了甲闆上,蹲着密密麻麻的一片人頭,唯有衆人前方的幾個站着的舉槍男人脫穎而出。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72小時前
不,也許不需要那麼久
如果時間可以推遲到72小……不,這有什麼區别
撒斯姆的嗤笑聲像動腦失敗後固定的特效音般響起
然而,當昔拉試圖讓自己許久沒有使用的大腦運動起來時,身邊長着雜草般金黃頭發的中年女人已經在一聲槍響後倒在了她的屁股後面。
空氣中的血腥和火藥味彌漫開來,隐約聽見細碎的哭泣聲,昔拉偏了下腦袋,聲音的主人是個年紀不大的黑發女孩,有着一頭獅子狗般的短發,跟其他所有倒黴的家夥一樣,蹲在她身後靠窗的甲闆上,蒼白的小臉上那雙大眼睛噙滿淚水,正不安地移動着。
哦,剛才說到哪裡來着
昔拉轉了轉眼珠子
我需要星期五
“看什麼!?”
一身腱子肉的光頭男人把槍對準了昔拉的額頭,她隐約聽見他們聊天時叫他白豹,這正是剛才開槍的人,準确來說他也是第一個掏出槍讓所有人蹲下的人,
相比而言,跟在他身後的幾個男人更像是随從般無用,他們舉槍震懾衆人,但卻更像是努力讓自己多一些底氣去站着。
槍口離昔拉的皮膚太近了
未散的餘溫和順着勾住她鼻尖的火藥味讓她想起出發前做的一個夢
夢裡瘦弱的男孩縮在閣樓的角落,他将自己的臉埋在臂彎,月光撫摸他的側臉,一張俊美無比的臉,銀灰色的雙眼中月色流淌,如獨角獸的血液一般,神秘而聖潔。
他的唇動了動,那雙眼卻始終失焦地對着腳底的木闆。
他說……
“烈火熊熊”
在夢醒前一刻,昔拉看見了一張臉,一半被火舌吞噬後醜陋詭異的臉,和一半神邸般聖潔美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