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拉支開潘西的借口,堪比天使長加百列說"我去地球取個外賣"。
當她獨自沿着潘西的路線搜查時,靴跟敲擊甲闆的節奏活像死神在跳踢踏舞。若是躲在暗處的巫師真實存在,此刻探出頭來,八成會看見這姑娘身後翻湧的黑霧正在拼寫"生人勿近"。
她安排潘西去守住船艙口,這其中固然有保護對方的想法,但更多的是源于心底那一絲隐憂——她害怕自己在激烈的沖突中,無法掌控自身力量,從而誤傷到隊友。
經曆過那件事後,昔拉自覺性情沉穩了不少,可她心裡明白,潛藏在體内的那股力量依舊難以捉摸,稍有不慎就可能失控。所以,她甯願以保護之名,将潘西遠遠推開。
"該死的上帝啊"
昔拉踹開最後一扇艙門時忍不住嘀咕。走廊盡頭空蕩得連地獄蠕蟲都會覺得無聊。正當她準備折返時,船艙門開啟的吱呀聲讓她瞬間進入戰鬥狀态——其速度之快,足以讓時間天使阿娜瑟姆考慮提前退休。
她的身形在昏暗的船艙中穿梭,帶起的氣流發出細微的聲響,就是一頭在廣袤草原上迅猛穿行、追捕獵物的黑色獵豹。
眨眼間,昔拉便來到了船艙口。眼前的景象讓她心頭一緊,原本緊緊鎖住的船艙門此刻已完全敞開,而本該鎮守在此的潘西,卻靜靜地倒在地上。
潘西瞪大了雙眼,那驚恐的神情仿佛被定格在了生命的最後一秒。她細長而白皙的脖頸上,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深長刀痕。
兇手顯然用了極大的力氣,透過那不斷湧出的鮮紅血液和翻卷的肌肉,隐約能看見被割破的氣管。鮮血仍在緩緩流淌,已經開始凝結的血塊與她平日裡精心打理的烏黑長發黏在了一起,顯得淩亂而又凄慘。
她身着一襲黑色絨裙,蒼白纖細的雙臂無力地搭在裙擺上,脖頸處湧出的鮮血在木質地闆上蔓延開來,宛如一隻高貴的天鵝不幸隕落,徒留無盡的凄美與哀傷。
昔拉呆呆地望着眼前這一幕,眼中漸漸泛起異樣的黑色光芒,那光芒深邃而又危險,仿佛隐藏着無盡的怒火。
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如洶湧的潮水般迅速占據了她的内心。這情感太過濃烈,無法用言語精準剖析,早年所學的知識在它面前顯得蒼白無力,即便是遙不可知的未來,恐怕也難以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昔拉瞳孔中翻湧的黑暗能量,活像被撒旦加了十杯濃縮咖啡,憤怒的火焰熊熊燃燒,将她僅存的理智瞬間吞噬殆盡,驅使着她不顧一切地沖向艙門之外。
當她沖上甲闆時,這裡俨然成了屠宰場促銷日——殘肢斷臂的擺放藝術連漢尼拔都要做筆記。金發女煞星正用沾血的□□當指揮棒,演奏着死亡交響曲。
"嘿,金毛犬。"
昔拉轉動匕首的樣子像在展示新款魔杖
"介意換個舞伴嗎?"
女人憤怒舉起的槍口表明了答案。
如閃電般飛速射來的子彈擦過耳際的瞬間,昔拉閃避的身法讓最敏捷的嗅嗅都自愧不如,後者重重地擊打在昔拉身後的金屬隔闆上,隻留下一道刺耳的鳴聲和一個醜陋的凹槽。